,他坐在洗手台前,捧着男朋友帅气的脸给他刮胡子。他也想要学着做些饭菜,想不只是由祁川宠着自己,他也要把他照顾得很好。
光只是这么想想,就温暖得让人眼热鼻酸了。郗白把钥匙很宝贝地收好。距离这样的未来不会太远了,他想要这么相信着。
祁川把郗白送回家楼下的时候才六点二十,郗白跳下出租车,然后就扶着车门跟祁川说,“你回去吧。”比起再次难舍地相拥,他比较偏好这种随意一些的告别。
祁川懂他的意思,告别不要太隆重,这样就像他们随时就能再见面一样。
“最后不到一个月,加油吧,好好考。”少年捏了捏他的手心,眉眼间的心疼和无奈掺在一起,“高考结束我会再来找你的,其他……到时候再说。”
毕竟有现实横在中间,郗白理解祁川此次回来什么都没有多说的心情,没关系,他会很乖的,他也会努力更勇敢。
“比赛也加油。”郗白朝他扬起一个笑脸,“世界冠军。”
“嗯。”祁川也朝他勾起嘴角。
“是你的世界冠军。”
生日的糖够他回味很久了,郗白一狠心,把目光抽离,在祁川的注视中转身走掉了。清晨的空气还是泛着凉意的吧,不然为什么他深吸了几口气就会不住战栗?
他迈进小区,小跑着进入自家楼洞,其实这个时间父母应该已经醒来,他轻手轻脚地拿钥匙开了门,屋里一片静谧。昨日他买来的康乃馨正chā在花瓶里,放在餐桌中央,客厅落入了一片暖黄色的晨光中。
主卧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响动,郗白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装模作样地掀起被子,然后走到桌前收好书包。死活不想起床的郗锦,叫她起床的郗妈妈,还有将面包和牛nǎi准备好放上桌的郗爸爸,没过一会儿这三人就如之前的无数个早晨那样出现,郗白也沉默着走到他们中央。
好像无人发现他于夜晚离开过一样,郗白悬着一颗心,明白眼前平和的场景只是一个暂时没被戳破的假象。他食不知味地咽下了一些早餐,然后拎着书包起身。这一天他注定不会太好过,腰际和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都在痛,睡眠严重不足导致他起身的时候一阵晕眩。
可是当他把手收进口袋里,将那把钥匙握在手心,他又觉得没有什么难熬。
大门吱呀一声被他拉开,余光里有母亲yu言又止的神情,郗白没有回应她的视线,匆匆走了出去。
后来这一整天,郗白都过得很迷糊。黑板上弯弯扭扭的数字漂浮起来,郗白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课上犯困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实实在在地睡着,这天还是第一次。他断断续续地撑着手臂小憩,糊里糊涂地混过了八节课。期间有两位任课老师来到他桌边,但都不是指责他睡觉,而是让他劳逸结合,不要太拼命了。
明明是因为跟学习完全没关系的原因搞成这样的,郗白面对老师的关心很不好意思,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放学他就冲回家,想随便吃点东西就睡一会来着,可他一进家门,就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教案,一边等着他。
“郗白。”fu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到她身边。“过来。”
真到了这一步,郗白反而有种解脱了的感觉,他放下书包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等着她发问。上一次郗妈妈的答案是一个甩在他脸上的巴掌,这一次好歹她看上去心平气和,她本着好好谈一谈的态度找他,他不会拒绝。
虽然他的答案绝对不会改变。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她开门见山地说。
既然发现了,这就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不是吗。郗白沉默了半晌,小声道:“去取生日礼物了。”
这不算谎言,这只是个童话化的形容。或许是话背后的东西太柔软,她所有准备好的严厉都像力气打在海绵上。
“他给了你什么?”她又问。
“很多。”
郗白说,他睁着酸涩的眼睛,困倦但坚定地看向她。
“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