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力求完美,根本就是用力过头了啊!
饶是纪然见了大热天穿三件套西装、还梳大背头的武越也吓了一抽:“你不热吗?”
武越下车时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进了小别墅的院子,他一边开始搜索小宝宝的踪迹,一边穿上外套:“我干女儿呢?”
纪然看他穿衣服的动作,急匆匆的,穿完还特意整了整领带,和外套的领口,抚了抚下摆的褶皱。
纪然:“我看着你就觉得好热啊!”虽然还没到盛夏,但是持续了十多天的大晴天,今天正午的气温已经升高到32°了。
武越自动屏蔽“热”这个话题,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小宝宝。
当保姆终于将宝宝从那一堆伯伯和干爹手中抢出来交到武越手中时,只见他特意搬了一把椅子坐下,又一次整了整领带和衣襟,然后一脸严肃——或者说因为太紧张而显得严肃地伸出双手,摆出托举的姿势。
保姆说:“先生你这个手势不对,抱不稳会摔着宝宝。”
武越立刻就慌了,“那要怎么抱?我以前没抱过小孩。”
保姆就把孩子放他腿上,握着他的左手臂,垫上宝宝的后脑勺,又抓了他的右手放在宝宝的臀部,固定好他的姿势。
纪然松了口气。武越这个人相当之马虎,往往一件看起来很简单、弯弯手指头就能做好的事,因为他的马虎总要掀起那么点波折。抱他女儿这么大的大事,他就生怕武越突如其来的一个马虎给她摔了。现在看武越姿势稳当,他算是放心了。
“还挺像模像样。”简言之锁好车走过来,笑看着武越抱孩子的姿势,就成果而言,零经验第一次已经很不错了,比他强。
武越抬头,冲简言之笑了笑,“宝宝刚对我笑了一下,果然我打扮庄重一点是没错的。”
简言之终于没能忍住,拿手背盖着嘴笑了起来。
纪然端着一杯果汁,有些明白过来:“你,该不会,之所以穿成这样,是因为我女儿?”
简言之憋着笑,说:“他刚跟我说,第一次做干爹,来见干女儿必须要庄重。”
纪然顿时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武越,你真是个好干爹。”说完又换了一张无语脸,“但是真的好热。”
纪然实在看不惯武越一身西装杵在那儿害得他看着都跟着热,坚持把他拖到二楼,找了一套清凉的t恤和九分裤给他换上,顺便把他那用发胶扒拉成的大背头给洗了,瞬间从小孩装大人变成了自然清爽的……学生样。
“这样看着才顺眼嘛,你刚刚那是什么打扮!我女儿才一个月大,连谁是她爸妈都分不清楚,哪儿有能力看你穿什么。”纪然又从他那上百双鞋当中挑了一双板鞋给武越,反复看了看他那张娃娃脸,摇头叹道:“我辞职几个月,你怎么越长越小?”
纪然比武越还小一岁呢。
武越穿上鞋,轻轻跺了跺,有点紧,“哪有越长越小。”他抬头环顾了一下纪然的衣帽间,比他租住的一室一厅还要大,不由发出感叹,“说真的,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你这么有钱,身份地位这么高,一定不会和你交朋友。”
纪然瞪他,“干嘛?你仇富?”
武越摇摇头,笑道:“不仇富,但是会自卑啊。”
刚上大学的时候,武越跟同寝室的一位室友关系不错,这位室友是一个富二代。在武越生日这天,这个室友送了一支上千元的钢笔给他,而他当时刚从农村来到城市,根本不知道这只钢笔的贵重。于是在这个室友过生日时,回赠了一条两百块钱的皮带。就是这两百块钱,也是他省吃俭用了两个月后挤出来的,可以说是倾尽全力。
那之后,这个舍友便有开始疏远武越,每次武越叫他一起去图书馆占位或者去草场跑步、打篮球时,他都称有事去不了。久而久之,两个人的关系就淡了。
直到很久以后,武越在厕所里无意中听到这位室友跟别人闲聊时提到他的名字,他才知道那只钢笔的价钱,才知道自己送人家那个两百块的皮带有多low,才知道室友认为自己在礼物这件事上吃了亏,没有从他身上得到同等的回报,才不愿意和他继续往来。
大学毕业前夕,武越用打工赚的钱买了一只gucci的男士钱包送给当初那个室友,一来感谢他最初的帮助,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不让自己带着亏欠了别人的愧疚感走出校园。可没想到室友的一个同伴竟打趣地说:“你这个别不是高仿吧。”
那一刻,武越深深体会到:层次不同,最好不相容。
若不是纪然一开始隐瞒真实身份,武越在有前车之鉴的惨痛教训下,根本不会有跟他做朋友的欲望。毕竟人首先想到的是自保,是不受伤害。
纪然并不知道武越的过去,对于他这个说法,很是诧异:“有什么可自卑的?因为我有钱?”他表示很不理解,“我小时候过得也不怎么样,但是我跟关四简言之他们在一起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总之我脸皮厚,没零花钱就找他们要,没吃的也找他们要咯,他们也从来没嫌弃过我。”
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