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们这不是因为说错话没脸见你嘛。”沈轩偷瞟简言之, 一脸心虚,决定先奔重点:“那个之后再说。小纪纪,你真是不声不响干大事,一夜间吞并魏氏, 说真的,我都吓尿了。”
简言之站在沈轩身边, 望着纪然,双眉微蹙:“我以为你只想让魏枫进监狱。”
“先进来再说吧。”纪然让开道,让他们俩进门,“水还是啤酒?”
简言之:“水。”
纪然倒了柠檬水给他们, “这些日子躲哪儿了?”
沈轩喝着柠檬水,脸朝着与简言之相反的方向,“没去哪儿,就跟家里呆着。”
纪然抬眼睨他, 又看简言之。
简言之倒是坦然得很,“就是你说的,去私奔了。”
沈轩噗地喷出一口水,回头瞪着一双铜铃眼,一副既吃惊又恨不得扒他一层皮的表情。
简言之抽了纸巾给他擦嘴,对纪然说:“我跟沈轩不重要。你不聊聊魏家的事么?”
纪然放下杯子,疲惫地窝进沙发里,单手按着眉心,说:“基本就是新闻里报道的那样,也没什么好说的。”
“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简言之将用掉的纸巾丢进桌下的垃圾桶里。
纪然长舒了口气,“二者兼备。”
沈轩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简言之明白,点着头说:“意思是,他很久之前就有这个计划,也有过动作,但中间因为某些原因停止,后来又再度实施。”
沈轩不是滋味地酸道:“你还真了解小纪纪。”说完,又喝了口水。
简言之没理会沈轩的小情绪,略带忧虑地对纪然说:“商场如战场,本是如此,原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你不仅吞并了魏氏,还把魏枫送进监狱——一夜之间公司和儿子都没了,你觉得魏敬国会甘心吗?”
正常人都不会甘心。
纪然曾经觉得,只要够强,就可以打倒欺负他的人,所以他很努力,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往高处爬。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结果他是最厉害的,他们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把他们一个个的都踩在脚下。
纪然12岁到16岁这之间遭受的痛苦都是魏枫带来的,那几乎是他的梦魇。那时,他发誓要搞死魏枫,魏敬国有先见之明,及时送走魏枫,这才避免惨剧发生。后来他回国,死性不改,如果纪然没有和关少钦结婚,没有生关郁,他一定会实现当年的誓言,而不只是送他去监狱,吞并魏家。
简言之和沈轩为此感到寒意遍体,庆幸自己没有与纪然为敌。
接着便是宁舒唯,他腹部还缠着绷带,在助理的搀扶下来坐了两个小时,关心一番纪然和关少钦后,委婉地打听起武越的动向。
纪然哭笑不得,这个八月,他快忙死了,根本没有时间关心武越,还是关少钦生日前一天打电话问了问他的伤情。
“那他伤好了吗?”宁舒唯提起武越时脸色有异,仿佛心里藏了什么。
纪然说:“好得差不多了,26号开学,他大概22号会回来。”沉默了一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宁舒唯,“不过,你最好别去找他了,我想,你知道为什么。”
宁舒唯点点头,便没再继续追问,坐了几分钟后告辞,连饭都没吃。
简言之提醒过纪然,人在陌路会走极端,最好做些安全措施。沈轩心大,认为商场竞争本质如此,愿赌就该服输,如今的关家也可谓只手遮天,魏敬国根本不敢做什么。
纪然听说过魏敬国年少杀妹的事后,也有所惴惴不安,但整个八月过去,一切风平浪静,除了魏央很伤心很气愤地跑来质问过纪然一次,魏家那边再没什么动静。
直到九月开学季,传来魏枫不忍戒d痛苦自杀的消息。
此之前,有关纪然买通犯人欺凌刘俊恩致死的案子刚有了进展,关少钦派去的人找到了与凶手接头的人,但是很可惜被逃掉了。警方顺着这条线,展开全城搜捕,还未抓到人,魏枫死了。
入夜,纪然赤着脚坐在落地窗前,迷茫地望着天边的悬月。距离魏枫的死讯已经过去两天,他这两天当中几乎没睡过,眼睛下面有着深深的暗影,脸颊也凹了进去。
关少钦端着热牛乃过来,在纪然身边坐下,像对待易碎品一样轻轻搂着他,“喝点热牛乃,我抱着你睡。”
纪然摇摇头,推开关少钦递过来的牛乃,略烦躁地说:“不想喝。”
关少钦把杯子放到离纪然远一点的地上,将他整个抱进怀里,沉声说:“你到底在纠结什么?魏枫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他在国外好好上学,没有跟baron那种人混在一起,如果回国后他戒掉d瘾,根本走不到这一步。这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我都知道。”纪然推开关少钦,表情明显烦躁起来,“我不是nei疚,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我知道,你以前口口声声要搞死他,但心里没想过真的要他死,你只是想要他得到应有的教训和惩罚。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