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笑容看得他有点怔愣,翻了个身对着墙壁,脸颊微烫。
白禾,冷静,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见他翻身,晏北宁也翻了个身,对着他的背影。
脑袋枕着手臂,盯着他后脑勺看得起劲。
这个男人,还真是每个角度都好看。
连背影都这么好看。
他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声音低哑,“晚安。”
白禾闭着眼,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心里暗道: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赶九点的...群里水了两句,于是又完美的错过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新年快乐~
等会大概还有一章?
……就是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写完。
ps:想日万的,实在春节事多,日不出来(愁人.jpg)
第7章 庄稼一枝花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
……咦,为什么突然唱了起来。
晏北宁站在早晨温和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然后,非常顺利的又扯到了肩膀的伤口……
玛德!
还好伤口没重新裂开,不然又要遭罪了。
他歪着脑袋望着天,该做早饭了吧?
咳,不是他吹。
他,晏北宁,上得飞岩走壁杀人越货,下得厨房美味佳肴手到擒来。
晏北宁原来是当今皇上的陪读,小时候爱吃,又常年混迹于皇宫内院,跟御膳房的师傅们混的尤其的好。
做饭的手艺那是一等一的,不过他不常做而已。
昨天那顿饭,一小半是白禾做的,说实话,味道……勉强入口。
另一半是张大妈做的,大众水平。
于是,深得御膳房大厨真传的晏北宁,准备给白禾做一顿无与伦比的早餐。
回头看了眼房里还在睡的白禾,他醒得早,虽然太阳已经起来了,但是其实时间也还早。
估摸着白禾醒来应该还有一会,晏北宁果断lū 起袖子,说干就干。
砧板上“哒哒哒哒”的声音欢快得很。
白禾是因为饭菜香才醒的,肚子咕噜噜得响。
晏北宁一边烧着柴火,一边想着该怎么跟白禾增进关系。
想着想着就出了神,一不小心柴火就塞多了。
灶膛里塞得满满当当,不多时就冒出了一股浓烟,直接把他从灶间呛了出来。
白禾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晏北宁灰头土脸的模样,着实一惊。
晏北宁自然也看到了,愣了一下,心头一计闪过,突然疯狂咳嗽了起来。
就大概是那种想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的感觉。
出自一个作为大夫的基本c,ao守,白禾还是决定上前关心他一下,“你……没事吧?”
晏北宁一边咳嗽,一边摆手,一边道:“没……咳咳咳咳咳咳咳……没事……咳咳咳咳咳……没事……”
白禾:“……你,还是别说话了,去屋里倒杯水喝吧。再……洗个脸,我去厨房看看。”
晏北宁拉住他,“你别……咳咳咳……别进去了……都是烟……”
白禾转身看他,很头疼的样子,“你,会做饭吗?”
那肯定会啊!他会说?
晏北宁眨眨眼,摇头,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义正言辞胡说八道,“不会!但是我想给你做个早饭应该不难,毕竟你救了我,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
虽然很想以身相许,不过怕你拒绝。
白禾蹙着眉头,哭笑不得,指着那正冒浓烟的厨房,“你……确定是谢我?”
晏北宁又咳了两声,眼神坚定道:“是!这不过是个意外。”
……的确是个意外。
“你要真是谢我,请你离厨房远点好吗?”白禾叹着气摇着头,抬袖掩鼻进了厨房。
晏北宁站在外头,唇角微扬,“不好。”
早饭被他糟蹋了,厨房又一团糟。
白禾打开了门窗,准备先去市集逛一圈,给他可怜的厨房一个喘息的机会。
晏北宁一直不知道他到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毕竟是经历了一番顺水漂流。
直到到了这个集市上他才想起来,这地方他以前来过。
离都城不是很远的一个小村庄,快马大概半天。
原来他来的时候是有任务的,大晚上的也无心欣赏什么景色。
如今跟着白禾这一路走来,才发现这小山村景致还不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白禾的气质一点不像这山野之地的人,张大妈也说了,白禾是前几年才搬来的。
晏北宁一直觉得,他身份不一般。
不过无所谓,身份什么的不是问题。
他自己身份本来也不一般。
今日来时,这裁缝店里总算有人了。
“呦,这不是白大夫嘛,怎么,要买衣服?”裁缝店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似是跟白禾认识的,见他进来非常热情的打招呼。
“刘叔。”白禾把跟在身后的晏北宁拽到跟前,“今天不是我买,麻烦您给我这位朋友挑两身衣服,钱我一会来付。”
一会?
晏北宁回头看他,“你去哪?”
白禾指着门外不远处的一间药铺,“我去趟那药店,你肩上的伤我那缺几味药,你先在这试,我一会就回来了。刘叔跟我关系不错,你要什么尽管跟他讲。”
“小伙子,放心,我老刘头做裁缝这么多年,百年老店品质保障。”那老板怕他不信,挺着胸脯还拍了拍。
白禾拍拍他另一边没有伤的肩膀,回了个微笑,转身就走了。
晏北宁:“……”
现在的臭男人都这么过分的么?
把他一个孤单孤苦又可怜的小可爱一个人扔在这?
他跟个孩子似的非常不开心地撅着嘴,百无聊赖挑着衣服。
说实话,他一个时常半夜行动的杀手,常年穿的衣服都是暗黑系的,突然有点想试试白禾那种纯白色的款式。
他盯着一身白衣,眼睛发亮。
白禾去药店,跟老板卖了点山上采的草药,又买了他缺的几味药。
“白大夫,你过两日可有空啊?”药店老板当然有是个大夫,可他自知自己医术不及白禾。
原先还会请白禾来帮帮忙坐镇诊治,不过最近他老是推脱有事而拒绝,连草药都好久没来卖了。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那肯定是要问问的。
白禾不好意思的摇头,“实在对不住,最近家里来了朋友,又受伤的,抽不开身。”
那老板显然不信,毕竟白禾回绝他的借口已经用过不少了,“不用很久,就几个时辰也行啊。”
“真的不好意思,等我那朋友走了吧,我抽空来。”白禾付了钱,敷衍了一声便准备走了。
“哟——这不是我们白大夫嘛,好久不见啊。”
白禾闻声抬头,见来人,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人一身绫罗绸缎公子打扮,手上一把折扇轻摇,身后跟着几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家丁。
附近的村民见他来,都纷纷退开了,私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左公子,有事?”白禾脸色微沉,语气不善,全然没了刚才那一副温和模样。
“没事,就是很久没见白大夫了,甚是想念。”那人一脸笑意走上前,折扇合上,要去抬他下巴。
白禾退后一步偏开头,堪堪躲过,“既然无事,我就先走了。”
“咳,白大夫急什么呀。”
他一出声,身后的几个家丁便上前一步,一排整齐挡在了白禾面前。
那人回身笑眯眯走到他身边,拉过白禾的手覆上自己的手腕,“我近日来茶不思饭不想的,感觉自己消瘦了不少,不然白大夫给我诊诊脉,看该如何补补?”
白禾转头看他一眼,抽回手,非常嫌弃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诊脉?进补?”
好看的眸子微眯,嗤笑一声道:“不然左公子现在出门,去找个r_ou_摊?看有没有猪脑子买一副回家,给你进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我不气。”那人微怒的神色又立刻转成了笑意,“白大夫生气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
白禾脸色更沉了,转过头不再看他,沉了声,“让开。”
“我若是不让呢?”那人靠近一步,“白大夫应该知道,我从前说过的话一直都有效,可你从来不想。我这个人,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一样。”
“你想要的?不如跟我说说?”
白禾正想开口之际,听见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颗悬着的心突然有了落地的感觉,好像安心了一般。
晏北宁在那裁缝店里已经等了有一会了,他就挑了两件白衣服,其他看都没看。
等了许久都不见白禾回来,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跟老板打了招呼,他便寻思着去找白禾。
结果刚出门就见那药铺门口围了不少人,他走进,又听见各种闲言碎语,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白禾生气归生气,可他还是有涵养的。
晏北宁就不一样了,若真是生气,那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你是什么人?”那人见他进来,神色一滞。
这人身上的怒气明显,剑拔弩张的煞人得很。
他若是在白禾面前就这么折了,那岂不是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使了个眼色,家丁们点会意,转身去拦晏北宁了。
不过,拦晏北宁,那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是那种你想拦就能拦的人?
几人手才刚伸上前,晏北宁便一边一个拽住家丁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
没两下子,几人便捂着手腕纷纷倒地哀嚎了。
白禾看着他,无奈摇头。
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原先那般温和的模样。
他知道,晏北宁没有下重手,那声音他就能听出来,只是脱臼了而已,接上养几天,还是能好的。
他笑问:“不是让你在裁缝店等,怎么跑这来了?”
晏北宁换上了一套束身的白衣打扮,俊朗的容颜,合适的发髻,就连刚刚那打架的姿势都是那么潇洒。
白禾着实有些意外,他还真是,挺好看。
“我若是不来,就怕你回不去。”
晏北宁说得淡然,眼神也淡然地飘向那位左公子。
嘴角轻扬,道:“这位公子,不妨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写了三千!
哇,简直被自己勤奋哭,明天又能有小粉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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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老神仙(《师父总想拆我伞》)恢复更新,这本大概也会同步更吧...春节期间时间不定。
然后明天要出发出去玩了,我会带上电脑的!
再然后,惯例求一下收藏~评论~专栏作收~
谢谢大家~
感谢!鞠躬!
最后,晚安~
第8章 青草年年绿
左佑,便是眼前这位公子哥的名字。
他爹是这个县上的县令,仗着家里当官的,整日里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白禾,长得好看,在这又无亲无故的,正是个好对象。
从前他还会来这药店里帮掌柜坐诊看病,后来偶然一次被这路过的左佑瞧了个正着。
反复几次之后,他便再没来过。
每次来镇上都是匆匆来匆匆走。
要问这位左公子为何不去山上找他?
那就要说到另一件事了。
白禾,作为一个神医,他要是想,除了救人的药,害人的自然也行。
他在自家门口设了个药阵,然后给村里的人配了解药。
除了山上村子里的人,任何想要到他这来的,只要踏过那药阵,必然会中毒。
死不至于,顶多半昏迷。
几次之后,那左佑便再也不敢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自然是不想放弃,可偏偏出现了一个棘手的人。
这人一现身就把他带的几个家丁打手都撂翻了,丝毫不留情面。
那模样,他瞅着就觉得狠厉,心中不免慌张起来。
可碍于面子,又不能直接认输。
“这位兄台,不知为何上来就伤了我的家丁?”
什么叫皮笑r_ou_不笑,请看晏北宁。
他那笑在别人看来就是瘆得慌,可在白禾看来,却是异常顺眼。
晏北宁跨步越过跟前那倒着的家丁们,走到左佑跟前,“这位公子,你的家丁预对我动手,我也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若是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你——”左佑一把折扇直直指着他,哆嗦了半天无话可说。
晏北宁抬手,将那折扇撇开,“怎么,这位公子也想对我动手?”
你若是要动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走到白禾身边,一伸手,揽过他的肩头。
白禾整个人便怔住了,他偏头看他,眨了眨眼,脸色微红。
晏北宁低头,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好好演,我在帮你。”
白禾:“……”
果然,那位左公子见晏北宁搭在白禾肩膀上的手,眼中一阵冒火,可他又打不过晏北宁,只能独自生气。
晏北宁笑道:“对了,这位公子还没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不知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
左佑神色难看起来,威胁道:“白禾,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爹可是县令,若是想要你在这地方混不下去,我自然有的是办法!”
白禾眉头微蹙,眸光危险起来,他最烦的,就是别人威胁他。
偏偏,晏北宁也是。
这不知好歹的竟然还威胁他喜欢的男人,真真是找死。
晏北宁松开白禾,沉了脸上前,伸手便是揪住了那左公子的衣领,凶恶道:“左佑是吧,你爹当官的?”
左佑一个大男人,却是被他单手提了起来,脚尖勉强点地,“你,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我爹是县令!你伤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晏北宁冷哼一声,“不放过?那挺好!晏白,麻烦记住这个名字。有麻烦来找我,我等着你。”
说罢,他随手便像丢垃圾一般讲这人丢开了。
左佑一个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想他在这镇上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他又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你!你给我等着!”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又踢了一脚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家丁们,似撒气一般,“一群没用的,赶紧给我起来!”
晏北宁歪头看着他们离开,还笑眯眯挥着手,俊秀的眉轻轻一挑。
转头,正准备同白禾邀功,却不曾想一回头就看见他恶狠狠的眼神望着他,突然就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怎么了?”
“哎哟,这身上怎么还有伤呢?快快快,来包扎一下。”
那药店老板总算敢上前了,见他肩头泛红的血迹,便有些吃惊。
四周的百姓欢呼完也都散了,个个脸上都是痛快开心的表情。
唯有白禾,沉着脸,一言不发,拉着晏北宁往一旁的空位走。
虽然被白禾牵着手他很开心,但是他这样沉着脸,他又觉得有点害怕。
方才一心想着白禾,许是打斗的动作大了些,又扯到了伤口,他自己都没注意。
白禾把他按在椅子上,接了老板递过来了药箱,道了声谢。
转头便二话不说,动手扯开了他的衣服。
晏北宁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只得口头上沾点便宜,“我说,好歹现在我也是你救命恩人了,咱俩算扯平了,你不用这么粗鲁吧?朋友一场,温柔一点嘛。”
白禾给他上药的手一抖,沉声道:“谁跟你是朋友!闭嘴!”
晏北宁:“……”闭嘴就闭嘴,又不是什么大事,咋还这么凶呢……
伤口处理完,晏北宁穿好衣服,便发现白禾盯着他不动了。
他循着目光望去,才终于看到了衣服上那一滩浅浅的红,无奈苦笑,“可惜了,新衣服穿上还没多久就脏了,可惜。”
白禾哼了一声,转身迈步走了,“快走,回去给你洗。”
晏北宁:“???”
嗯?为来媳妇要给我洗衣服?
我没听错吧?
晏北宁跟上去,发现白禾先去了那裁缝店,取了衣服付了欠款,随后便一路往回走。
他也不说话,也不跟晏北宁说话,就自己一个人气呼呼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