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投进去多少钱不说,单是舆论上对亿呈的非议就足够他们头疼的。
城西那个商业楼是他们如今手里压着的最后一个房地产项目。除了和秦氏合作的那个建筑材料之外,这就是唯一一个传统产业项目。
买下地的时候是抱着倒卖赚差价的想法,但开发计划出来之后,他们手里宽裕了不少,干脆咬咬牙自己消化了。投资大,风险高,当然,回报也很丰厚。
可是如今,所有的期望全部毁于一旦。这个半成品建筑楼一塌,他们亿呈就陷入了真正的危机。
顾恒眉头紧皱,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冰冷。“中深那边有什么解释?媒体那边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楚席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口气。“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还伤了人。记者这会儿可能已经到现场了。我们就是拦也拦不住。”
顾恒揉揉眉心,“先到那边再说吧。”
楚席,“好。一会儿见。”
两个人的声音竟然是相同的疲惫。
顾恒回卧室换衣服,这才发现此时才四点。
平时睡得很熟的常远也突然醒了过来,见顾恒在穿衣服,还以为是到了要起床的时间。
顾恒回头看见,连忙把他按下。他此时心里乱糟糟的,却还是温柔的在常远眉间一吻,“城西那边有点问题,我先过去一趟。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常远愣愣地看着他,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眨眨眼睛,伸出手摸摸顾恒的脸,也凑上去亲了一下。“那你要注意安全。”
顾恒心里软成一片,碰了碰常远翘起的头发。“睡吧。”顾恒替他掖好被子,自己找到衣服直接拿出去,洗漱都在客厅的那个洗手间。匆匆忙忙收拾好就换了衣服出门。
四点的街上,车还不是很多。顾恒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想这件事。
城西的楼塌了,楚席没到现场话也没有说准。第一件要紧的事就是,到底有没有人员伤亡。
如果没有,一切都是商业上的损失——投入的资金,多年的信誉,后续收拾烂摊子花费。但如果有了人员伤亡,那就不仅仅是这些了。
这个项目从拿下地到拿下全部的投资份额,除了亿呈本身的水平和楚席顾恒的眼光之外,楚席和体制里的人关系也是很大的因素。但成也萧何败萧何,若真是出了人命,这点不可明说的关系也将成为一个随时会bàozhà的zhà弹。
而且若真是有人员伤亡,媒体报道之后,亿呈的企业形象必然跌倒谷底。他们亿呈手下还有很多服务行业的产业,企业形象没了,以后这些应该怎么做下去。
顾恒几乎可以预见不久的未来这些糟糕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次的事和以前是不是一样出于幕后那个人的手笔,如果真的是……顾恒只要一想想就心惊。
顾恒和楚席几乎是同时赶到的现场。车刚开进来,他心就沉了一半。四点多的时辰,市中心那边尚且如每一个早晨一样平静。连晨练的老人都没有这么早出来凑热闹。他们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过来,却在现场看到了很多人。
尤其这些人里,除了施工的工人之外还有几个眼熟的记者。
楚席先把这里的中深负责人叫了过来。负责这里的是个中年的男人,姓郑。带着这个年纪酒场上的男人都差不多有的特征:地中海、啤酒肚。他似乎是刚刚从那处温柔乡里爬起来,衣服凌乱不说,身上还带着刺鼻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楚席并不绕弯子,一开口就是重点,“有人员伤亡吗?”
郑长功顶着一脑门子虚汗,“三人受伤,没有人员死亡。”
顾恒和楚席心里先松了半口气——还没到最差的地步。
顾恒接着问了一句,“受伤的人送去医院了吗?是不是施工工人?”
郑长功连连点头,“人都在医院了,我派了四个人陪着,就怕有什么闪失。受伤的三个都是施工工人,说是夜里在这里喝酒,谁想到就出了事。”
楚席轻轻点头,眼睛扫了一眼人群之外的记者。两个记者都是年轻人,此时并没有拿着相机乱拍,也没有其他的惹眼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