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服地窝在床上,平安缩在夏如嫣怀里打了个呵欠喃喃道:“娘,这儿真好,以后我们都在这里好不好?”
夏如嫣轻拍他的背温声道:“好。”
.乳娘(六)
第二天一大早夏如嫣就起来了,烧好热水梳洗完毕后厨房那边也送了饭过来,她把平安叫起来漱口洗脸,小家伙还迷迷瞪瞪的,一听有早饭吃立刻精神了,雀跃地爬到椅子上等着开饭。
早饭有两个卤蛋,然后是一碟腌萝卜,一碟凉拌豆干,一盆粥。粥有些多,两个人只吃了一大半,现在天气还不热,夏如嫣把粥放到灶房里,嘱咐平安如果上午饿了就吃一点,然后便往正院去了。
走进院门,豆花儿似是专门守在那儿,他看见夏如嫣忙招呼道:“夏娘子,大爷吩咐你来了就直接进去,我先带你过去。”
夏如嫣道过谢跟在他后面,到得正房门口,还没进去就看见一个人影飞了出来,豆花儿忙拉着夏如嫣往旁边一躲,只听咚的一声,那人重重摔在地上,龇牙咧嘴哎哟个不停。
“来人!”
里头一声怒喝,豆花儿赶紧走了进去,应道:“爷,有什么吩咐?”
“把那兔崽子给我拖下去打十五大板!然后撵出府去!”
“是。”
豆花儿领命即刻退出来,对夏如嫣做了个‘等着’的口型,把护院招过来拖着那个人离开了。
夏如嫣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发憷,这丛钰脾气居然这么爆吗?原剧情里面没怎么提啊,她在他手下做事没问题吧?会不会也动不动就打她板子?
夏如嫣越想越忐忑,站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一会儿,里面响起脚步声,她听见丛钰离她越来越近,隐隐有些头皮发麻。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丛钰看见站在门口的女人,不觉一愣。
夏如嫣忙把头垂得更低,朝丛钰行了个礼道:“回大爷,方才豆兄弟领奴婢过来的,看您正忙,奴婢便在门口候着不敢打扰。”
听见豆兄弟三个字,丛钰有些想笑,又及时忍住了,他轻咳一声道:“先进来吧。”
夏如嫣低眉垂眼走进房间,与丛钰保持五尺开外的距离,规规矩矩地站着,等男人发话。
丛钰瞄了她一眼,想让她走近点儿,又觉得有些唐突,便往八仙椅一指:“你先坐着等等,马上刘大夫就来了。”
夏如嫣当然不敢坐,嘴里只道奴婢站着就好,丛钰挥挥手:“让你坐你就坐,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夏如嫣这才挨着椅子边坐下,心里十分疑惑,她来当差,还叫大夫干什么?面上不由得就显了几分,丛钰看见,嘴角忍不住上扬,又赶紧抿直嘴唇道:“一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
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动静,一个留着长须的瘦削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个药箱从门口走进来,他跟丛钰打过招呼,在夏如嫣身上扫了一眼道:“就是她?”
丛钰点点头,对夏如嫣说:“你先让刘大夫为你把把脉。”
夏如嫣犹如云里雾里,但还是顺从地到桌前坐下,将手伸出来让刘大夫把脉,刘大夫正要将手按上去,丛钰突然道:“等等。”
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盖到夏如嫣手上,才对刘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刘大夫冲他翻了个白眼,将手搭在夏如嫣腕部,片刻之后,他严肃的表情有些松动,捋着长须对丛钰道:“可喜可贺,此女体质极为适合,就是有些体虚,平日要吃好些,我再开点补药,很快就能调养好。”
丛钰松了口气,在一旁坐下,见夏如嫣要站起来,对她摆摆手:“坐着吧,有个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下。”
猜不透男人要做什么,夏如嫣心里七上八下的,交握的手心不由渗出一层薄汗。
“咳,”丛钰斟酌片刻开口道,“我这人呢,表面看起来康健,实则打小在娘胎里就带着病根儿……”
说到这儿他用眼神示意刘大夫,刘大夫心领神会地接过话头:“丛大爷这病是因丛老夫人怀他之时误食了一种叫月松子的草木根茎,这东西性寒且带毒,有孕之人服下轻则孩子体弱多病,重则胎儿不保。”
丛钰接着道:“所幸我是轻的那种,只是从小体质不好,夜不能寐,心浮气躁,即便夏日也是手脚寒凉,最近甚至记性也受到了些影响。”
夏如嫣听到这儿下意识往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