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急匆匆往学堂而去。
到了学堂门口,守门人认识夏如嫣,直接放了他们进去,夏如嫣领头刚走到夫子的书房门口,就听见一个悦耳却带着怒意的声音。
“陈夫子,我送弟弟来念书,可不是送他来挨打的,现在在你这儿出了这种事,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紧接着陈夫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薛小姐,今日这事还请先听令弟和平安将缘由阐述清楚,再下决断也不迟。”
“哼。”那女声冷哼道,“我弟弟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用得着问吗?不就是这小崽子欺负我弟弟?”
这时平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没欺负他!是他先骂我娘!”
“哟呵,年纪小小还牙尖嘴利,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听到这里,夏如嫣忍无可忍,推开门怒道:“你说谁是小崽子!?”
.乳娘(二十一)
“你说谁是小崽子!?”
里面的人俱是一惊,只见房门大开,门口站着一位秀美少妇,一双杏眼满是怒火,却丝毫不减她的美貌,反而更显风姿。
屋内站着的是几位夫子,还有两个小孩儿,一个有些惨烈,脸上挂彩,眼睛哭得红肿,额头上还肿了个大包,衣服也皱巴巴的。另一个自然就是小平安了,他衣衫也有些凌乱,脸颊边有些许擦痕,一见夏如嫣来了,扭捏了下,低着头走到她身边,吭吭哧哧地道:“娘……”
夏如嫣心疼地摸摸平安的头,柔声道:“安哥儿别怕,娘来了。”
然后又抬起头对那小孩儿旁边站着的少女看去,这一看她便吃了一惊,原来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本世界的女主薛诗诗,此时她看着夏如嫣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不屑,轻蔑地说:“小崽子说的就是你儿子,你怎么做人母亲的?不好好教孩子,让他在外头撒野,以后要是闯了祸,看你怎么办。”
夏如嫣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她将儿子揽在腰侧,冲薛诗诗冷笑道:“见过脸大的没见过你这么脸大的,遇事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我还想问问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呢,恁大一人了,欺负小孩儿,要不要脸?”
论打嘴炮夏如嫣就没输过,一席话把薛诗诗气得脸色通红,她这具身体是父母双亡,夏如嫣故意提到父母,可不得把她气个仰倒么?她指着夏如嫣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夏如嫣啪地一下把她的手拍掉,冷哼道:“少拿手指人,这就是你家的规矩吗?”
说完她转身冲陈夫子施了一礼,恭敬道:“夫子,不如先让两个孩子把事情原委细说一遍,再行定夺。”
陈夫子也被夏如嫣的气势给震住了,他以前只觉得夏如嫣温柔漂亮,待人大方和气,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他恍了下神才道:“我也正有此意。”
夏如嫣接过话头:“那不如就由安哥儿先说吧,安哥儿,你把事情仔细说清楚,要句句属实,不可撒谎。”
平安点点头,开始述说事情始末:“今日下课的时候我在看书,薛松勇就在旁边捣乱,我让他别打扰我,他就说我娘是不守本分的寡妇,说娘给我爹带绿帽子,还说我是小野种。”
嫩生生的童音在书房里回荡,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置信这种话会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平安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不是很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而且他说我是小野种,我以前听邻居用这话骂过人,我明明有爹爹怎么会是野种?我一时气不过,就说他才是小野种,他娘才不守本分,他就冲过来掐我,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你、你说谎!”薛诗诗尖叫起来,她恨恨地看着平安咬牙切齿道,“我家勇哥儿还这么小,怎么会说那种话?你这小崽子年纪小小就学会撒谎……”
可她话还没说完,那薛松勇便嚷嚷起来:“我又没说错!你娘本来就是不守本分的寡妇!还勾引我姐夫,你肯定不是你爹的亲骨肉,小野种!”
屋子里的人再一次被惊呆了,薛诗诗也给薛松勇吓傻了,没想到她弟弟会蠢到拆自己的台,一时间张大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丛钰站在夏如嫣后头看了这一出闹剧,听到平安说的话已是忍无可忍,此时再看见薛诗诗狡辩和薛松勇的辱骂,往前踏出一步,冷声道:“我以前也曾见过薛家老爷,是个品性端方之人,只可惜英年早逝,却没想到薛老爷留下的两个后人竟是这般德行。”
说完他冲陈夫子一抱拳:“陈夫子,我是丛钰,久仰。”
陈夫子忙回了个礼,这时丛钰又对薛松勇道:“小子,你说平安的娘勾引你姐夫,不知你姐夫是谁?”
薛诗诗听见想去捂弟弟的嘴,可惜晚了一步,薛松勇张口就道:“我姐夫就是丛府的丛玢大哥!丛府你们知道吗?比咱们家还有钱!你们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