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璜儿何等乖巧,仲颍对他也视若亲生,只因这权势,他却去偷他叔叔的姬妾,这是他应该做的吗?为了此事,仲颍可是伤心的很,那两个女人和孩子都被杀了,哎!”
董旻神情一僵,提起这事,他对董璜也颇有怨言,起先他还怀疑有人诬陷董璜,但那两个孩童生下后,分明就是董璜小时候的模样,让他这个维护董璜的叔父大是无颜。而董卓自然更是发怒,趁着一次醉酒之时,将那两个侍妾和孩子全部砍杀。
“三儿好生休息吧,老身要去看阿白,也不知为何,这两日眼皮子总跳……”
池阳君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起身,还没出屋,外面就有一人慌忙进来,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长安传来消息,太师被贼人杀害了!”
哐啷!池阳君手中拐杖掉落在地。
“什么!吾兄被害?!”董旻一下子从榻上跃起来,又痛的跌落在榻上,他却顾不得疼痛,只感到如闻晴天霹雳,盯着那人,嘶声道:“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若敢传谣,定将汝斩杀!”
那人慌忙道:“是长安太师手下将士来报,还说皇甫嵩已经带兵前来,要捉拿董氏满门,要我们快逃。”
“皇甫嵩!”董旻一口血喷出,慌忙道:“快!快传令各处将士严守郿坞,关闭大门。”
“喏!”那人应了一声,慌忙出去。
董旻在榻上再也呆不住了,朝扶着母亲的两个婢女喝道:“还不快扶我出去?”
“三儿,快走吧。”池阳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快带着大家回凉州。”
董旻大声道:“母亲糊涂!兄长建造郿坞时,防御便与长安城一般无二,只要我们谨守,他们攻打数年也难以攻破,何况兄长先前已经联结马腾韩遂,他们已经入了关中,而关东更有牛辅众将十万兵马,长安那帮贼子岂能攻入!”
董旻面色潮红,眼睛里倏然闪出异光,夹杂着兴奋,如果兄长真的遇害,那他岂非就是第一继承者,有如此多的兵马,加上马腾韩遂,他的将来足以超过兄长。
“仲颍,我的儿。”池阳君看着董旻被搀扶出去,忍不住落泪。
董旻来到外面,强忍着伤口,立时安排士兵关闭堡门,布置防御,又命人速速去传令郿坞左近两处大营,随时准备策应郿坞。
郿坞的防御很简单,当初建造之时,为了减少防御漏洞,整个郿坞只设有南门,其余三面皆是突出的马面,设有箭塔和角楼,而四面墙高七八丈,外有吊桥和护城河,只要谨守南门,根本难以攻入。
董旻对郿坞的防御很有信心,布置完毕,他看向刚才报信之人:“董三,汝消息从何处而来?”
董三忙道:“方才有二十多人来报信,小人听了后就去向将军禀报了,如今也不知他们在何处。”
董旻脸色难看,哼了一声:“速速去找人,查实消息。”
他如今心中有几分矛盾,既希望兄长没有被害,一切如常,但心底却萌生了另一个念头,更希望兄长被害,自己就能接管一切。
他心中竟然只怕自己空欢喜一场,因此更亟待知道消息。
不料董三还没去找人,前面门楼上突然有人高喊:“将军,有兵马从东面而来!”
董旻身子一震,当即让董三搀扶着他登上门楼,果然,远远便看到一支人马驰奔而来,步骑皆有,大约三千,当先几面旗帜飞扬,上面隐隐可见“征西”几个大字。
三千兵马转眼就到郿坞前,这下董旻看的更清楚了,其中一面旗帜赫然是“皇甫”两个大字。
皇甫嵩!
董旻嗓子有些发干,皇甫嵩何人也,堪称黄巾之乱以来第一名将,论统兵能力,更在他的兄长董卓之上,在关凉的威望也很高。
不过再看郿坞的防御,站在这门口上完全是俯视那些士兵,他不由又充满了信心。
征西将军皇甫嵩来到郿坞前,看着紧闭的郿坞大门,还有那严密的防御,上门严阵以待的弓箭手,面色不变,拔剑直指郿坞,喝道:“贼臣董卓,已经伏诛,天子有诏,降者赦免!”
皇甫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