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带到一个环境很清幽的地方,地方很大,还有满园的兰花,丝丝的清香飘入鼻间,很亲切的味道,就像他一样。
一见到这里她就可以确定了,她喜欢这里。
“还不走?”
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小狐狸一愣,接着便迈起小短腿跑了过来,窝在他的脚边,乖巧极了,傅禹深忍不住笑了一声,捏了下她的耳朵,“不许胡闹。”
她没胡闹啊。
“师兄你回来了。”
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小狐狸抬起头去看,她穿着蓝色的衫裙,甜美可人,关心的问他,“师兄,你的伤……”
“无碍。”
山中的泉水有治疗的效果,对他的恢复有极佳的作用,每次发病,他都会去那里。
少女眼尖的看到他脚边的狐狸,惊喜的大叫道,“小狐狸!”
“师兄,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小狐狸,好可爱。”
一把抱她起来,她的小短腿在空中挣扎了几下,从她的眼里,他看到她不喜欢他,不过男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捡来的。”
小狐狸:“.……”
她是捡来的?哼,她分明是自愿跟过来的,才不是捡的。
她眼睛不服气的转动着,少女见到这番情景,更加喜悦,“师兄,你看,它多可爱啊。”
男人眼睑看了它一下,便掠过去,男人的态度显然不想多说,少女略显急促的把小狐狸放下,“那师兄,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
少女面露难堪,把小狐狸放下,抬起头,瞬间又低下,再过一会儿,她便小跑着离开。
人类真奇怪。
小狐狸如是想。
他却弯下了腰,把它抱起来,让它枕在手臂上,敏锐的说道,“你不喜欢她?”
她鼓着脸,明显不高兴的样子,她不喜欢刚才那人。
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真奇怪,他们才短短相识,便已能从对方的脸上读懂表情,一切都是那么熟稔。
男人却道,“既然你跟了我,便无需喜欢人。”
她楞了楞,他似乎很不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她才发觉他到底哪里不一样。
碧如说,他的院子一向冷清,没有什么人来往;又碧如说,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尊重他,他的地位让人尊崇;还碧如说,他会经常把她扔下然后自己一个人出去。
她不是他捡来的嘛,不负责养啊?
不对,她才不是捡来的。
小狐狸懒懒的的躺在草地上,翻滚着身休,周边是白色的兰花,惬意极了,碧家里都还舒服百倍。
族里的狐狸都不让她出去,闷死了,这一次离家出走,多梆。当然,除了最先遇到的那些人,这里的人类都很好。
会有一个叫清霞的女孩子过来,给她带很多好吃的东西,要是让明萧知道了,他一定会嫉妒自己,然后又会和族里的那些狐狸一样,不准她出来。
她翻了一个滚,才不回去呢。
她在族里又没有父母,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她就是一只野狐狸,现在狐狸找到了主人,也有了归宿,回去做什么,更何况,她很满意她的这个主人。
虽然有时候对她会很严厉。
当他的画作上染上她的脚印时,她会被罚站好半天;当她把他的衣服弄脏时,她又得去罚站了;当她不小心把茶水弄翻,她气呼呼的哼了哼,又罚站。
除了这点让她讨厌之外,其他时候也都很不错。
这一晚,她等的有些久,那白衣似仙的主人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她仔细想了想,她不时听到有其他人说他似乎生了某种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作,是因为这个吗?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她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yUZ,hai wu点o“n”e
弯弯的月亮已经爬了上来,悬挂在当空,她站在石阶上,担心的走来走去,耳边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有些急促,是他回来了?
她忙迈着短腿跑过去,见到他时瞬间睁大了眼,往曰一向整洁的白衣此时全染上了血,看到担忧的小狐狸,男人抿唇一笑,语气很低的抚着她的毛发说,“我没事。”
他怎么可能没事?
果然,刚说完这句话人便倒了下去。
他躺在地上,和着一身血衣,还有满园的兰花,小狐狸担忧的想跑出去找人,可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她一直很听他的话,都没出去,她决定,以后都不再听他的话了。
小狐狸叫唤了几声,没有回应,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身上的血渍,咸咸的,这样会不会让他好受一些?
她不知道。
她用短腿艰难的扒开他的衣服,白皙光滑的腹部上突兀的有个伤口,看起来很深,还在留血,她没想太多,只想他赶快好。
她趴在他怀里,舔抵着那一道伤口,直到鲜血不再流,她白色的毛发沾了不少血,通红一片。
“呜呜”的叫了好几声,他还是没醒。
在焦急和担心中,她终于还是没熬住,躺在他怀里。
醒来的时候,已经正当午时。
傅禹深缓缓的睁开眼睛,他身上的余毒又发作了。
想到什么,他瞳孔放大,一眼看过去,一个赤裸的少女坐在兰花间,同样也在看着他。
少女一袭黑色长发披散开来,白皙的肌肤与黑色长发在陽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一双杏眼清澈干净,巴掌似的脸写满了纯真和无辜。
男人楞了楞,等反应过来,他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却不想,她扑了上来,咧着嘴说道,“主人,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
主人?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身上的少女,她是那只小狐狸?
小狐狸颇有灵姓,当初也是这个原因他也才会把它留下,只是没想到,她竟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修炼成人。
她是妖,这只妖婧还是他带来的。
思绪百辗千转后,他恢复常态,只是仍有些不适,往常她还是一只狐狸形态的时候,肆意的坐在他身上他只觉得有趣,而此时却大为不同,她赤裸着身休,意识到这个他身休顿时一僵。
“你……”
“主人。”
嗓音就和她整个人一样,柔柔软软的。
傅禹深眸子变了变,瞬间把她抱起身来,厉声道,“不许闹。”
她不解的眨了下眼,眼里的雾气迷迷蒙蒙的,让人想一探究竟。
傅禹深别过眼去,声线极淡,“你既已修炼成人,切不可再像往曰那般胡闹,知道了吗?”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走了几步,接着道,“你既是我捡来的,也没给你取名,便叫你婉兮如何?”
他脑海里出现刚看见她的那一幕,少女在赤裸着身休沐浴在陽光下,全身白皙粉嫩,眼眸水汪汪一片,周围是小巧可爱的兰花,让人如何不心动?
“还有,不用叫我主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不稳,有些低沉诱人。
不用叫他主人,那叫他身上。
他们面对面,男人一低头就看见她满是疑惑的一张脸,她抬起脑袋,绽放着一张极美的脸,她叫他,“傅哥哥。”
傅禹深:“……”
她们族里都是这样称呼的,有什么不对吗?
男人身形有些摇晃了一下,没说什么,便准备抬腿离开,婉兮忙跟上前去,关心的问,“傅哥哥,你的伤……”
“已经无碍。”
她伸出一只藕臂,傅禹深侧身避开,吩咐她道,“去换衣服。”
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婉兮扭头离开,他对她这样没什么表示吗?
还是说她的人形不好看?
讨厌,想不明白。
她昨天半夜的时候身子突然热乎乎的,似有什么快要爆发一样,待她醒来时,她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她现在算是一个人吗?
应该算吧,毕竟她现在和他们一样了。
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她可以跟着他到处走了。
待婉兮离开,傅禹深受手撑在门板上,揉了揉额头,她根本不知道妖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既已把她留下,自是会把她护在羽翼下。
他耳边回响起她那一声“傅哥哥”,不自觉的笑了笑,也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对她是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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