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高新野的手。那一霎高新野甚至还闻到一丝几不可闻的omega信息素,太淡了,再迅敏也抓不住。简成蹊的信息素本来就很淡,更何况两年前他的腺体是整个被摘除的。高新野不觉得自己是真的闻到了,他只是太思念,所以产生了一刹那的错觉。
但简成蹊又是确确实实攥住了自己,好像他很需要高新野,在那个噩梦里,他希望高新野留下。
他于是重新坐下,任由简成蹊将他的手往被窝里拽,使得他的手掌贴上那平坦又空dàng的小腹。
随后简成蹊抱着他的手臂,高新野也顺势躺下。之前如果留下过夜,简成蹊都会拘束地背对着他,尽可能地规避肢体接触,而不是面对面相拥而眠,如同一对真正的情侣。
他们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靠近,这一刻也是高新野从第一眼起的梦寐以求。
“我还以为你是梦到我……”高新野自言自语道,毫无睡意,只是酸涩地一笑。他的猜测也算对了一半,那天晚上简成蹊确实梦到了他,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军官曾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看不清脸,闻不出信息素,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并不是他梦到的唯一影像,他的梦总是节奏迅速剪辑凌厉。
他也确实梦到一部电影,三十年前的科幻片,叫《逃离西伯利亚》。
听这名字,就知道这部电影的取景地在俄联邦的无人区,简成蹊也是从如饥似渴又囫囵吞枣榜单top250的年纪过来的,科幻并不是他喜欢的题材,但架不住这部电影的主题太迷人。
在电影构造的未来世界里,因为地球资源枯竭,各国权力机构协力在西伯利亚无人区建造发shè中心用于太空移民。主人公的妻儿乘坐的一架飞机在飞往西伯利亚的途中坠落,但当局没有任何搜救的举措,于是为了那渺茫的生还可能,主人公踏上了寻找之路,并误打误撞发现这一切是个天大的yin谋——就算那架飞机能成功抵达西伯利亚,他们的归宿也不是宇宙,而是湖底。
移民是谎言,通过这种方式控制人口才是真。这个用希望包裹讽刺的仁慈谎言让坐在发shè仓的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他们在下坠前依旧满怀希望。
后来他再看这部电影是在高二的电影选修课,除了介绍大致剧情,这门课的老师花了大量时间介绍二十三世纪五十年代,那时候亚合众国与俄联邦终于开始恢复建jiāo,老师认为如果两个国家的关系没有破冰,这部优秀的电影就不会诞生。
简成蹊分化得特别迟,数据显示abo第三xing显露的平均年龄是14岁,但他到高三才经历第一次发情期,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和父母哥哥一样的beta。他的成绩一直很好,中考还通过了南区的统一考试,去了南一区最好的全beta私立高中,但那个学校里山外有山,简成蹊又不善言辞,自然就不是人群里出众的那一个。所以他很佩服那个坐在最后面举手打断老师的学生,那个学生表示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反复强调当时的时局,而不是仅仅关注电影的艺术xing和文学xing,他的语气里有这个年纪特有的无畏的自信,他说好的电影是能超越时代局限的,电影就是电影,与政治形态无关。
“那我还真想请教一番了,”那个老师也不觉得被冒犯,“如果,我们假设战后各个国家之间没有破冰和解冻,那么我们去哪里找一个西伯利亚?”
“那就在国内拍咯,我们又不是没有无人区,”那个beta语气轻松,“事实证明这部电影具有某种先验xing,谁都知道在这部电影上映后的第七年,亚合众国西五区的无人区也坠落了一架飞机。”
他不再嬉皮笑脸,正襟危坐道:“一架至今都杳无音讯的飞机。”
至此,十七岁的简成蹊再也忍不住。他回过了头,想好好看看那个颇为大胆的beta。他说的每句话都正中简成蹊下怀,也是他想表达、又一时组织不出语言说出口的。简成蹊羡慕又崇拜这些能不畏惧直抒胸臆的人,他话里行间的果敢也感染到了简成蹊,让他能鼓起勇气下课后去询问姓名班级。
那是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