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下一层只有你那一间住人。”
高新野熟练地把车停在那栋居民楼旁,熄火后没有开门锁,而是又静坐了两秒。
然后他看着简成蹊,尽力克制道:“那种人才不配。”
简成蹊低着头,面部的咬合肌鼓着,没迎上高新野的目光。
他自己就是写故事的,当然懂那句“现实永远比小说离奇”,他跟高新野的机缘巧合还没到“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程度,但他也确实没办法立刻接受。
“真的是这样吗?”简成蹊问,“就是凑巧碰上了?”
“嗯。”高新野看着他,点头。简成蹊就再一次确认地问:“真的没有监视?”
“不是。”高新野很肯定。简成蹊听到他的否认后发出了一声气音,然后一个人下车。高新野没跟着开车门,他也知道简成蹊需要点时间消化,但他没想过简成蹊会回头,问他愿不愿意进来坐一坐。
他们一起进那栋居民楼,下负一层,走到那扇门前。简成蹊开锁弄出声响后活宝就跑过来迎了,门一开,它便咩叫着绕着简成蹊转了一圈,然后抬头,又叫了一声,用羊角顶高新野,像是要把他赶出去。
“看来它不认得我了。”高新野有些遗憾,但还是任由它顶。简成蹊就蹲**,把小羊抱起来,示意高新野抱抱它。高新野原本以为活宝会不配合,但等小羊到自己怀里,它就乖了,还会tiǎn他脸,要把身上的nǎi味蹭给高新野。幺七已经断nǎi了,但还是喜欢喝,简成蹊今天回来又迟,就赔罪地给它泡了一瓶,活宝扬着脖子寻那nǎi香味,一刻都等不了就是想喝的模样跟来得第一天一模一样。它还用后蹄踹了高新野好几下,高新野原本还控得住,但当右臂内侧毫无防备地被蹬到,他也一吃痛地差点松手。
简成蹊是看着他右手剧烈一抖的,他记得高新野不是左撇子,但今天在医院,他伤刘家安的时候用的是左手,他觉得不对劲,把活宝接过放在地上,也不顾高新野的阻止,直接把他右臂的袖子撩上去。
简成蹊是看着他右手剧烈一抖的,他记得高新野不是左撇子,但今天在医院,他伤刘家安的时候用的是左手,他觉得不对劲,把活宝接过放在地上,也不顾高新野的阻止,直接把他右臂的袖子撩上去。
他并没有看到什么狰狞的创伤,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还是让简成蹊悬着的心放不下。
“你受伤了吗,你之前回去,是接受治疗吗?”简成蹊紧张地问,也想到高新野耳朵上的疤,“是不是之前就有?你之前…一直都不爱脱上衣。”
“局部战场上下来的多少都受过辐shè,但我之前就注shè过血清。这些是……是一些后续的小手术留下的。”高新野并没有打算展开讲,紧接着就换了个话题,“我原本还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的职业。我以为你会很反感军人。”
“怎么会……”简成蹊不知为何很腼腆,侧过头抓着nǎi瓶,蹲**喂活宝去了。高新野也蹲下,简成蹊聚精会神地看小羊喝nǎi,他的注意力则全给了余光里的简成蹊。房间里一时只有小羊吮nǎi的声音,nǎi香味也弥漫开,混着松香,和简成蹊很淡的体香。
“我真的不讨厌,”简成蹊喂够了小羊,也终于酝酿够了组织好语言。
“要不是你们把西部守住,恐怖组织五年前就攻进来了。也是你们不计伤亡,遵守国际人道主义公约,不使用放shèxing武器,不让北约盟有理由干涉战况,使得局部战争的范围没有扩大。是你们不顾个人安危保家卫国,老百姓平时会骂维序派政府太高压,但一提到部队军人,都是感谢都来不及。”
“你们守卫的不是一个权力机构,而是土地和人民,你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所以我也从来没讨厌过你。”他抬起头,和高新野四目相视,对他说:“你是英雄。”
高新野心里一颤。
他想到何博衍年年都会来战区,他年年是能跟何博衍握手合影的代表,年年接受司令官的表彰和赞赏,被称作英雄。
边境生活也不是三百六十五天都需要神经紧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