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比手写快。”
“嗯,读大学的时候,有什么会议需要速记员,都会找我去。”或许是因为分神,简成蹊的手指在键盘上空一停,再敲下去,速度也没有刚才那么夸张。他敲得时候,站在椅子旁边的高新野就站着默默地看,也不知道是在看文档还是写文档的人。简成蹊也没有抬头,尽管是再记录一遍,但他很快就沉浸到那种情绪里,报纸上的部分记完后他抱着电脑就蹲到旁边的墙角,把那一部分也记下来,靠墙那面墙上只有几行字,他知道写得是什么,就没再过去,而是又坐回了桌前,把电脑推到高新野面前。
“所以宋渠最后一眼看到了什么吗?”高新野问,“还是说他没能活下来。”
简成蹊仰头,问:“你想让他活下来吗?”
“嗯。”高新野连连点头。
简成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笑着,眼睛眨了好几下。
然后他扭过头正对电脑,写下了林源那个名字。
他们又一起躺回了床上,不过这次都是仰躺。活宝真得很活宝,一下子爬在简成蹊小腹上,过了几分钟又去啃高新野的衣服。他们就一边逗活宝,揉它热热的下腹和耳朵,一边聊。
聊宋渠和林源的故事。
真说起来,简成蹊那天晚上写出一个宋渠,是真的觉得他不自杀,他自己就得自杀了。某种程度上宋渠是替他去死的,现在宋渠还活着,和林源一起活着,那他创造出了这两个人物,他得像每天要管活宝的吃喝拉撒一样,他也要对宋渠和林源负责。
他又一次地把背景放在了战前。简成蹊会写两个主人公都是同xing,但他不喜欢自己的故事里出现abo第三xing征。他真的很向往全球xing战争未bào发前的上个世纪,那一百年就像第二次文艺复兴,只不过不是发生在欧洲,而是在亚族人世世代代生长的这片土地。
“我们现在看一百年前,就像中世纪的欧洲人看古希腊和古罗马。中世纪是黑暗的,受教会统治的。可几百年前的古希腊和罗马是文艺繁荣,平等民主的。于是就有了文艺复兴。人活着都是想要有尊严的,这就需要科技、文学、艺术……”
他一顿,看着掉墙灰的天花板,像是在看满天繁星,然后说:“自由。”
“而我们也曾有过,就在一百多年前,我们在这片土地上,也拥有过文艺复兴一样的黄金时代。”
他原本是那么向往,他的呼吸渐渐从急促到平缓。
“然后战争就bào发了。”他眼里又只剩下了破败的天花板,他道,“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那……”高新野问,“宋渠也活在黄金时代吗?”
简成蹊先是沉默。他并没有想好具体的年份,而且如果真的是在黄金时代,宋渠也没有理由自杀。
“所以他一定是活在黄金时代来临前,”简成蹊拨开了云雾,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时间,“2019年,他21岁。”
“2019?”高新野也琢磨这个年份,“那他就是健健康康一直活着,说不定就能看得到二十一世纪末的黄金时代来临。”
“嗯。”简成蹊点点头,“如果他没有死在了2019的话。”
高新野很重地呼出一口气,活宝见他胸腔起伏地那么明显,就很好奇地把前蹄放上去,小尾巴冲简成蹊左右摇摆。它哪听得懂什么死不死来不来临的,它有人陪着就足够开心,nǎi里nǎi气的“咩”叫也让两人的谈话内容凝重,但说出来的语气又是轻松的。
“但是他有林源,他肯定能活过2019年。”高新野侧过身把活宝放中间,这样简成蹊也能摸到。
“那你觉得林源能救他这一次,救得了他每一次吗?”
高新野不假思索:“能。”
“那你来写吧。”简成蹊笑,也去摸羊毛。
“那不行,那是你的人物你的故事,”高新野也笑了一下,“不过咱们能不能别写这么狠啊,你以前还只写他们分开三年的。”
简成蹊先是没明白,但很快,他就回想起四年前,高新野在树洞室里的揶揄。除了把背景放在战前,他还特别喜欢写相爱的两人分开三年,高新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