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回亚合众国。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足足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啊,三十天七百二十个小时四万多分钟。他没骗简成蹊,那就是他的“很久很久”,他能靠回忆这一个月里的每一秒度过没有简成蹊的短暂余生。
可他还是转身往二楼冲,速度快得引起机场巡警的警惕。他们跟着高新野,也通过对讲机呼叫更多的人过来,拉国的机场本来就不大,一时间大家都知道这里出现了sāo动。高新野在那扇门前停下后那两个警察也在他三米远的地方作出防御的姿势,就怕他有什么武器。而高新野呢,他一无所有啊,他敲那扇门,那才是他最后的判决。
那扇门打开了,里面走出的是简成蹊,一个人,手里没有拿护照。
随后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出来了,跟警察说一切都是误会,这个omega不知道自己在签证截止的最后一天能不能出境,所以来问一问。工作人员还领他们两去了值机柜台,简成蹊没有取票,而是打算买新的。
他还伸出手,让高新野把他的护照给他。高新野愣在那儿,他就自己去掏,用那本“宋渠”的护照,买了张跟他一模一样的,飞往南三区的机票。
那是他仅剩的一点钱,他把机票和护照都拍在高新野手掌心里,说,退不了了。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底气特别足,好像高新野不接受,他就是绑也要把人绑回去,哪怕他并没有那个强迫的能力。
他也能克制住眼泪,瞪大着眼,恶狠狠道:“我们要一起回去。”
但他也确实不适合凶狠的表情,那样子在高新野眼里,其实很可爱,他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被唬到。他也很内疚,是他慌了阵脚折腾出这番闹剧,那一百万的玫瑰他们都没好好多看几眼。
“所以你现在欠我一百万。”简成蹊说,“所以你现在必须要和我回南方。”
他一下子就破功了,但哭了一声后就马上止住。他委屈啊,太委屈了,委屈到都上飞机了,他还一句话都不想跟高新野说。高新野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们坐的又是经济舱,信息素是一定要遮掩的,他也不能用alpha的优势来安抚omega。
他就只能一直看简成蹊,哪怕简成蹊侧着身躺,生闷气地背对着他不跟他有眼神接触,高新野也没碰他。
但就在他起身的时候,简成蹊迅速地转过身双手抓住他的手臂。
“……我去洗手间。”高新野说。
简成蹊慢慢把手松开了,但抿着嘴,不是很放心地看着他,好像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他还神魂未定的,哪怕是在飞机上,他也顾虑高新野会突然消失了。所以下飞机后他在机场外面买了个弹簧防走丢手铐,给高新野和自己戴上,然后就急冲冲地往火车站走,步子快得跟高新野拉开距离。高新野多厉害啊,这玩意儿就是带锁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扯开,但当有路人因为这个手铐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他小跑了一步,牵住简成蹊的手。
简成蹊第一反应是甩,也确实甩开了,但手指分开他就后悔了,好在高新野没有犹豫地再次握住,还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但紧扣的十指一直没分开。
他们也上了城际列车,从机场站到简成蹊老家附近的站台只需要一个小时,只需要小憩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但他们之间的气氛还是微妙又紧张,高新野也实在沉不住气,把手机放在简成蹊面前的小桌板上,把耳机挂在他的耳朵上。简成蹊下意识地要把耳塞取下来,但当他听清里面传来的声音,他把耳塞又往里按了按。
他听到的其实是自己的呼吸,来自手机——屏幕里的他闭着眼靠在高新野的肩膀,明明意识很涣散,他在睡梦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反而蹭到高新野怀里,然后持手机拍摄的高新野把镜头抬高,让自己也入镜,笑容里的那种愉悦隔着屏幕都呼之yu出。又过了几秒后他又去拍简成蹊,镜头拉近后停留在他闭着的那双眼上。
他的睫毛不翘,但比较密,也比一般人都要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