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的天气,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袖t恤,外头罩着件黑色皮衣就算对付了。
t恤不算太紧身的款,但依然勾勒出了胸肌的完美形状,像花岗岩上劈下的一道石沟。
汪司年情不自禁就多看了两眼,为保证上镜好看,他也常被经纪人bi着健身,但死活练不出这样令人咋舌的好身材。
任务jiāo代完毕,两个人一言不搭地往外走。然而从询问室到市局大门,这么点距离,汪司年把它走得跟红毯一样。他走一步停两停,左顾右看仪态万千,还频频冲围观的民警们挥手,微笑,大放电力。
涂诚身姿板正地走在他斜前方,一步之外,有同事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回头,不回话——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现在这样确实像鸣锣开道的保镖。
排除了自己的杀人嫌疑,汪司年心情不错。有个年轻女警员偷偷掏手机拍他照片,他瞧见了也毫不介意,甚至非常熟稔地以两根手指比了个爱心,桃花瓣儿似的嘴唇轻轻一噘,似嗔还笑:“拍得帅点哦,不帅不准发微博。”
头微微右侧,八颗水晶似的白牙露的正正好好,这样的笑容他对着镜子练过千百遍,无敌做作,也无敌好看。
女警员被他逗得花枝乱颤,全无人民公仆的严肃矜持,很快又一些警察掏出了手机,毕竟近距离接触这么大牌的明星,下次机会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众花痴的呼喊里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汪司年耳尖地听见一个男警员说:
“狂什么?真把自己当个角儿啦!”
都是嫉妒惹的祸,这种来自同xing的腹诽汪司年听得多了,根本没搁心里去。
然而再听两句,他才意识到,这些警察嘀嘀咕咕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涂诚。
“这瘟神总算走了,最好这一走就别回来了……”
“张局把他吹得那么牛bi,不过就在蓝狐试训了几个月,一天到晚拽得二五八万的,有本事别犯错误被开除啊……”
声音其实不小,料想涂诚应该也听见了,但他依然目不旁视,脊梁挺拔如剑。
汪司年算是明白了,这派给自己的哪儿是尖子兵啊,根本就是人见人嫌的刺儿头,一早找个借口踢出去,才好维护队伍的稳定团结。
快到市局门口的时候,一直与大明星保持一步距离的涂诚突然止住脚步,汪司年正回眸冲欢送他的民警挥手告别,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砰!涂诚身板太硬实了,真跟撞上一整块花岗岩一样。
“你刹什么车啊——”汪司年被撞得头晕眼花,本能地抬手想把人推开。没想到胳膊刚抬起来,就被涂诚一下扭住了。
不扭这一下还没发现,汪司年的手腕上全是疤痕,至少十来道,或并行或缠连,触目惊心。
这是割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