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嘴角抽搐,狗屁云霄第一帅,第一不要脸吧。
而与此同时。
问情峰。
陈虚一出门就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哗啦啦,是禽鸟从枝头飞起,他抬头,就看到林子上的鸟雀盘旋,遮云蔽日,很是壮观,一派欢庆吉祥之态。鸟的羽毛渲染吉光落下,晶莹剔透。上百只鸟一起鸣叫,叽叽喳喳,声音成涛成海。远远望去,如梦似幻。
跟在他身后的小弟子惊呼:“峰主,这是什么。”
陈虚望着虚空中的一点,拢袖,说:“能是什么,讨债的来了。”
凤矜其人,外界评价五花八门,甚至不少人将他神化。
天榜第二,凤凰转世。
业火三千,涅槃而生。
修真界口耳相传的话语里,“舍利佛心凤凰眼”,说的便是他和悟生。
天下五杰,每个人的形象都大相径庭。
碧池生血花,未来的瀛洲岛主,倩影藏在每个男修梦中。手指晶莹脚腕纤细,金色铃铛随着她的步伐轻轻作响,红裙翻卷在竹林深处,一如带雨的扶桑花。
枯骨化蓝蝶,这位久居鬼域闭门不出的少城主,在传言里则多了分神秘和yin森的味道,青色长袍、黑色袖领,常年与死人为伴,病弱体虚全是yin冷之气。舍利佛心不用说,佛门最富盛名的佛子,舍利为心,长绫覆眼,一袭金白僧袍手握禅杖,所到之处万物逢春、恶鬼虔诚。
后两位“凤凰眼”和“一剑凌霜”在民间的传说最多,话本也最多。
毕竟前三位,一是同xing别的女子,二是只喜欢死人的少主,三是六根清净不染红尘的僧人。五杰能肖想的,也就只剩凤矜和裴御之。
世人心里的裴御之是遥生在天边的高岭之花,雪衣银剑、玉冠黑发,目光所及尘埃都结霜。
而凤矜则是另一个极端,像个嬉笑人间的帝王,风流多情,邪魅妖冶,笑一下都能让女人怀孕。
本来各有各自的迷妹。谁知道从哪天起,传出了裴御之不近女色之名,芳龄少女们极度悲痛之下,开始了扭曲的心思。恰好凤矜喜欢人间富贵之色,和裴御之一白一红还真凑上了一对。她们稍得慰藉。
陈虚曾经“有幸”看到过这样的话本,差点自戳双目,乃至怀疑人生。话本里裴御之是那种高冷寡言的仙尊,动不动脸红。凤矜则是个脑子进水的神经病,一天到晚以让裴御之脸红为趣。两人相爱相杀,亲亲我我,由问天榜做媒,一对神仙眷侣。
他觉得,这话本要是被当事人看到,先疯的人会是凤矜——经天院问天峰也就算了,真要一辈子和裴御之绑在一起,这位不满千岁的凤帝会选择再次涅槃。
毕竟现实里完全反着来,裴御之不寡言,话很多,不只多还很讨打。凤矜笑起来也不风流,只有扭曲,不怀好意。甚至,只有裴御之让凤矜气到脸红的份。这么一对比,真不知道这两人的仰慕者知道真相会是怎样崩溃。
问情峰钟灵毓秀,最有名的虹桥。横跨一山两峰之间,云海翻涌,旁边红桦树如火,渲染冷雾出虹光。
陈虚走上虹桥,旁边的小弟子战战兢兢,左顾右看:“峰主,我们,我们这是要去见谁。”能让问情峰峰主虹桥上相迎的人,身份不可能一般。
陈虚凉凉说:“见你裴掌门的老相好。”
弟子吓得脚一滑,差点就从虹桥上掉了下去。他扒着桥锁,半天声音更颤抖了:“峰主,这这这。”
在虹桥的尽头,传来一声笑,语气薄凉又风流,真的像人间拈花惹草的富家子弟。
“听说裴御之当掌门了?”
从红桦林里走出,那人的衣袍也是深红色。金丝巧夺天工刺绣凤凰图纹,衣摆很宽,曳过虹光霞色的云端。
肩膀上是又肥了一圈的小红鸟,一直昏昏yu睡的凤族神兽大人,一入云霄就精神了起来,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珠子到处转,在没见到那个给它童年造成yin影的坏人前,它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跟在陈虚后面的小弟子,愣愣望着来者。虹桥那端缓缓走来的人,金冠绾发,衣袍华丽,骨子里透出的矜贵慵懒,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