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
众峰主现在对他以前做的破事都既往不咎,一颗心只惦记着这位未来掌门的感情问题。
“掌门,我们只有一事相问,关于掌门夫人。他出现的时间莫名其妙,恐怕不是善人。”
马上有人直白地奋力抵制。
“掌门!那男子危险至极,绝不是良配!”
“掌门!你年纪尚轻,不要被人骗了!鬼迷心窍!”
“你就算喜欢男人我们也没意见!但万万不是他!不知底细,神秘邪恶,掌门夫人之位关乎我云霄一百零八峰弟子安危,往您三思啊!”
也有自诩长辈,打感情牌的。
“御之,虽然你小时候坏事做了一堆,麻烦惹了一通,可那都可大可小,不是问题。唯独这事,你最好赶紧断了这份心思,不要任xing。”
“是,御之,听我们一言,你身为我云霄首席弟子,前途大好,何必为一男人要死要活。”
他们堂堂金丹长老,一峰之主,平日里xing格各异,但在这一刻出奇的统一战线。脸上差不多一个意思“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裴景扶额,真是无奈。
陈虚呵了声,冷着脸,心中冷笑,乐见其成。
裴景自小就是吃软不吃硬,且不说内峰长老们都是看他长大的,就冲他们这cāo碎了心的表情,也说不出啥重话。只能先安抚道:“诸位长老不必担心,我自己的私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长老们信他个屁。
“我们……”
裴景见他们还想开口,眼尖地看到了人群边缘外的上阳峰峰主浮丹长老,马上眼睛一转,嘴角露出慢慢笑意:“先别谈这事了,此次竟然人都齐了,我来宣布一件事。”
长老们心力jiāo瘁,张嘴无言。
他往前一步,对浮丹长老道:“你去把季无忧喊来。”
浮丹长老早知道真相,叹口气,点了下头。
一百多位长老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季无忧接到命令的时候,手忙脚乱将面具藏到了枕头下来。然后慌忙往主殿赶,上阳峰主殿他住了很久,可还是陌生且惧怕。
天谴雨过后,烟雾轻淡,缭绕在山峰之上。白色山岚外露出一行青色山松,空明清新。
季无忧深深地呼了口气,握紧拳头,想着,不会再有更糟糕的了。
他一入主殿,差点就要下跪。
主殿占满了人。
云霄一百零八峰长老列两侧,峨冠广袖,衣袍翩翩。金丹期的威压传来,庄严又厚重。在场的或老或少,或男或女,身上都是遥远高深莫测的气息。
每一个人神色各异,但眼睛里都是冰冷的审视。
一层一层望过来,几乎刮他一身皮。
季无忧没忍住,一下子,跪在大殿之中。
他低着头,咬唇。
内峰峰主们没有说话,但眼中的冰冷更甚。
裴景知道峰主们是想给季无忧一个下马威。
没人看好他的这一个弟子,但是留他在天堑峰,却是现在最明智的做法。
季无忧感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又是尴尬,又是难堪,又是羞耻,又是恨。
恨自己的弱小与无能。
突然地,遥遥主座之上,传来一声他熟悉的冰冷嗓音。
“季无忧。”
季无忧抬起头。
隔着云霄百余长老,上阳峰主殿。那人衣袍华贵,不苟言笑时,遥如空中之月。
玉冠下容颜精致俊美,声音却清冷如昆山玉碎。
“今时今日,云霄一百零八峰峰主为证。”
“我yu收你为徒,你可愿?”
*
对于季无忧的事,裴景在等待一个时机。
陈虚对此很是疑惑,这疑惑甚至超过了他对裴御之那见鬼的感情纠葛的烦躁。
“你喜欢楚君誉,而楚君誉恨不得杀死季无忧,你现在还执意收他为徒是何意。”
裴景的衣袍曳过天堑峰的白阶,修长的手指折断沾水的树枝,语气淡淡:“没什么意思,并不矛盾。季无忧现在死不得,那不如让他在天堑峰。这里的冷清寂寥能改变他的心xing最好,若是不能,天堑峰,又何尝不是一个囚笼呢。”
陈虚拧眉,没说什么,却想着以后天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