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枢的声音:“冯老师……您有什么事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不好意思。您为什么不联系一下他的经纪人呢?”
安璇起身走了过去。
房门没有开,沈元枢只是在冲着对讲机说话。
冯昌的声音很快响起:“我是真的找他有要紧事……”
安璇走过去,握住了沈元枢的手,用口型道:没事的。
沈元枢犹豫片刻,看到安璇冲他点头,终于不情愿地开了门:“我马上去给保安和律师打电话。你把手机录音打开。他等会儿要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用害怕,直接把他撵走就行了。”
安璇点了点头。
他们稍微收拾了一下,把手机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下。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沈元枢开的门,冷淡又客气地点了一下头:“冯老师。”
冯昌擦了擦汗,看见他身后的安璇,深深叹了口气。
客人坐定,很快说明了来意:“我是不想来趟这浑水的。但郑夫人的母亲原来是我的老师……我和老郑……郑大江也认识很多年了。虽然只是工作上的jiāo情……这事出来,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差点儿和他绝jiāo……这实在太缺德了。我活了大半辈子,真是没想到身边的老朋友居然干出过这种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安璇没说话。
沈元枢往沙发上一靠,不咸不淡道:“这不是没绝jiāo么。”
冯昌尴尬地顿了顿,艰难道:“老郑……就不说他了。他是自找的,有什么事也都是报应。但是……他太太和他女儿,毕竟没有做什么坏事……他太太就想问问,能不能大家彼此都互相体谅一下。旧事翻出来,对你们也是伤害,何必呢。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解决办法……他这辈子算是完了,但他女儿还年轻……他们四十多岁才有了这个独生女……有个这样的父亲,她将来没办法做人的……”
安璇轻轻道:“您看到她今早发的声明了么?”
冯昌焦急道:“那个是没有办法……她女儿正在关键时刻……她其实并不知道所有的事……”他闭了闭眼睛:“你的事,郑大江没有告诉他。”
沈元枢尖锐道:“但告诉你了,还让你来说和……冯老师,他是把您变成共犯了。”
冯昌一震。他看着默不作声的安璇,神色慢慢变得震惊:“你的事不是和陈清影的事一起的?不是《逐鹿》那会儿的事?”
沈元枢冷冷道:“您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劝什么呢?”
最后冯昌抹了抹额头,整个人的脊梁似乎都被抽掉了:“我只是来带个话,也不想替他辩解什么。但我觉得……人还是要往以后看。我看过你的戏——年纪轻轻能演成这样,作为演员是前途无量的。我是为了还老师一点人情不假,但也是想着……如果双方都能让一让,对你也是好的……年轻一辈里好演员太少了……《惊蛰》那戏是我和出品方推荐的你,小范高兴坏了……要是没有这个事……”
他摇了摇头,颓然道:“我也知道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自己稍微……稍微考虑一下吧。”他犹豫了一下,从钱夹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把人送走关上门,沈元枢回到客厅,发现安璇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茶几边上。
沈元枢拿起了那张名片,前后看了看。
安璇默不作声地翻出茶几底下的打火机,把名片一角点着了。沈元枢看着名片烧了一会儿,把它扔进了烟灰缸。他在安璇身边坐了下来,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媒体,狗仔,还有很多来路不明的人包围了小区。围追堵截重新出现在了安璇的生活里。他和沈元枢商量了一下,悄悄离开了燕京。
并不是回申江,而是去了夏孟阳正在拍戏的那个北方小城。
剧快要杀青了,夏孟阳的戏已经不太多。看见安璇来了,他很高兴,紧接着就是担忧。虽然埋头在剧组里,但网上的事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没戏的时候,他带着安璇出去逛街。两个人夜晚爬上古城门楼,在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