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家公公与锦衣卫的关系,你居然敢勾结陆缜算计我们,就不怕回去后吃苦头么?我劝你现在把我们都放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段锋知道一旦回了杭州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所以极力求存地说道。
面对这一威胁,杨震却只是冷冷一笑:“这个就无须段老兄你挂怀了,我杨震行事,从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何况,这次我帮陆缜也是为我自己,和我那些惨死的兄弟向他吴淼讨一个公道而已!”话说到此,他的目光里已有刻骨的恨意透了出来。
他还记得十多日前,那场大战的场面。
自己带了兄弟们和倭寇正面相抗,那些从京城一直跟随而来的锦衣卫老弟兄们一个个倒在倭寇刀下,最终全军覆没!就是他自己,当日一战也是险死还生,身中数刀。
要不是他个人武艺确实了得,再加上援军及时杀到,恐怕也得步那些兄弟们的后尘了。但即便如此,他也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五天,才恢复元气。
其实为保杭州与那些倭寇拼命殉国,杨震是不会皱半下眉头的,男儿大丈夫,自当马革裹尸!可是,他们是被城里官员抛弃坑害才落得如此境地的,就使杨震难以接受了。
尤其是那个在背后威胁着黄钦儒的吴淼,杨震对其更是恨之入骨。要不是他一直阻挠,或许城下一战就不是这么个结果,自己那些兄弟也能活下来一些。
当他从陆缜口中知道了一切真相,又得知他的整个翻盘计划后,便毫不犹豫就应下了这件差事。他要亲手拿下吴淼的亲信,将他的罪名彻底揭露出来!
段锐看着杨震那双满是仇恨和坚毅的目光后,心就彻底沉了下去,知道事情已无任何挽回的余地。只有段锋,还在威胁地说着什么,但杨震和他带来的这些布政司衙门的精锐都没再理会他,只是很快就将其塞进了马车,然后便转头,重新往杭州而去。
隐在黑暗中,目送这一切发生的白联等人,面色都变得极其凝重。半晌后,其中一人才轻声道:“护法果然说中了,陆缜并不在此处。”
白联的目光幽幽地盯着那没入黑暗中的车马队伍,半晌后才道:“这个陆缜,果然人如其名,心思缜密得紧。一举把我和吴淼都给骗过了!好,好得很哪!”
但随即,他的目光里又有丝丝杀意透出:“但他也别以为自己就能扭转如今的这一局面,我还有办法让他空忙一场!”
听他这么说来,周围那几人的精神就是一振,忙看了过来:“护法有何妙计?”
白联却没有给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呼出一口浊气:“且先回杭州,再作布置。必须要抢在他们把人送回去之前,让吴淼也做好了准备!”
虽白联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但这一干手下还是答应一声,纷纷翻身上马,跟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抄小道,直奔着杭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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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杭州城。
吴淼这两天的心情颇为不错,这次陆缜是必死无疑了,只要事情办妥,自己便算是立下了大功劳。到时候,即便不能被王公公立刻提拔进京城司礼监,也能在浙江掌握更多实权了吧。
而只要在浙江掌握了更多权力,那这富庶之地的银两绸缎还不是随自己取用?想着这些,他整个人都是兴奋的,似乎一刻都等不了,只望段锋他们赶紧把陆缜的死讯带回来了。
这时,他的儿子吴继嗣却黑着张脸,满身酒气地走进了堂来:“爹……”
看着儿子有些落拓的模样,吴淼不觉皱起了眉头:“你昨晚又去喝花酒了?怎搞得如此模样,也不顾及自己身份?咱家正打算过些日子为你在浙江谋一个好出身呢。”
虽然他吴淼是太监,但却也知道儿子想要出头是必须循正途考个功名出来的。吴继嗣虽然不学无术,但只要吴公公手上权力够大,给他弄个举人出身还不是太难的一件事情。对此,吴继嗣一直也是颇为渴盼的。
可今日,听了这话后,吴继嗣却无半点激动之色,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完全打不起精神来。这让吴淼更是来气:“你到底怎么了,最近几日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