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第一次被人从家中以嫌犯的身份逮捕呢,心里自然更是发虚。此刻的他,早没有了以往街头小霸王般的跋扈与张扬,被人带上堂后,也是低头而立,连看一眼陆缜的勇气都没有了。
“啪!”陆缜先一拍惊堂木,这才开口喝问:“王趵,事到如今,你可认罪?”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吓得浑身一震的王趵在迟疑了片刻后,才抬头回道:“大人,学生冤枉哪。我可没杀黄家的人……”
“本官自然知道人不可能是你所杀,你也没那个能耐。但你身为王家子弟,身边却有的是肯为你杀人的亡命之徒,恐怕黄家满门就是被你下令所杀吧?”陆缜立刻就作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一点,他刚才身在王家时并未提出,而只是一口咬定凶手就是王趵。因为他清楚,一旦自己说出这话,对方一定会顺水推舟,随便抛出个人来顶罪了事。但现在人已落到自己手里,那有些东西就可以问个清楚了。
王趵却有些茫然地愣了一下,随后又赶紧摇头:“没有,我可没让任何人杀人,我与黄家又没多大冤仇,为何会做这等事情?”
“没有么?那怎么本官听说案发之前你曾与黄四在街上起过争执呢?还有,黄四所养的那匹骏马也在你家马厩之中被找到了,难道你敢说这马是自己跑去的么?”陆缜当即拿出了早已掌握到的证据,bi问道:“最后,案发当晚,还有人曾见过你王公子去过黄四家所在的胡同。本官倒要问一句了,你一个富家公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深夜跑去那等穷巷?”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直让王趵一时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了。半晌之后,才有些期期艾艾地道:“我……我那晚确实去了黄家,但并不是去找他算账,而是跟他买马的。”
“嗯?”陆缜的眉头突然一皱,心里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来,自己是不是因为对王家的成见,而对这案子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
随后,在王趵有些散乱的jiāo代中,他的行踪才算是真正表露出来。
原来,案发当天,他带了人在外头闲逛时,正好瞧见了在街边牵马而过的黄四。向来好马的王家公子当时就看上了这匹神骏异常的好马,所以便上前打听价格。
可谁料黄四却并无卖马之意,而且他看上去还有些不快,在和王公子一番jiāo涉之下,两人居然就争执了几句。不过随着王趵那几名伴当挽起袖子yu待上前教训他时,黄四又软了下来,赶紧说了好一通赔礼道歉的话儿,才得以离开。
其实若换作以前,王公子早就翻脸了。别说打对方一顿出气,就连他那匹马也得被抢走了事。可谁叫最近这些日子王抒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要惹是生非呢,所以最终,也只能放了对方离开。
可在回家之后,想到那匹骏马,王趵是怎么都放不下。终于在一番犹豫后,他还是叫上了两名伴当,又拿上些银子,便再次离家,找去了黄四家中。
在亮明自己乃是王家公子,然后又是威胁,又是出高价的情况下,黄四才终于就范,肯以三百两的高价把那匹骏马出售。
“所以……这马真是我跟黄四买下的。而且我从他家里离开时,他全家都好好的……我马都买到了,又怎么可能再杀人呢?”说完经过后,王趵又再次叫起了屈来。
“三百两银子就为买一匹马,王公子果然是好大的手笔哪。”陆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确实,以如今的马价,就算军马的价格也只在五六十两左右,三百两那可是足够买五六匹良驹了。
王趵只是随意一笑:“三百两银子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那马够好,将来为我跑出名头来,这点钱只会百十倍地回来。”
“唔?”陆缜不觉一愣,随即才明白对方说的是山西这里一些富家子弟经常在搞的赛马赌赛,显然这位王公子也是这方面的老手了。
王趵见陆缜似乎是信了自己的话,胆子也大了几分,便继续道:“而且就那黄四所言,当日也还有人肯给他开出二百多两的高价。可因为对方是个鞑子,所以他并没有搭理对方,因此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