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部的人站在一堆五颜六色的数据前,开始汇报,透过投影屏,周向晚看见了吴凉的侧脸。
吴凉的长相非常耐看,皮肤白透,鼻子直挺,轮廓精致,投影仪shè出的光线让他的侧脸如水墨画卷一般,本就淡漠疏离的气质更是多了几分仙气。每次看见他,周向晚总会想到贝加尔湖上的薄雾和莫斯科的新雪。
周向晚忆起了他和吴凉的过去。
前世和吴凉打完架,周向晚离开公司,再见面时,是一个大雪天。
周向晚养的哈士奇,看见雪花过于激动,撒着蹄子从花园蹿出去溜了个没影,吴凉在街上遇见它,打了个电话给周向晚,让他过来接。
那时,正值年关,几千万异乡人都回了家,北京成了一座空城,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伞上,窸窸窣窣,就像是泡沫破碎的声音。
周向晚停好车,远远便见吴凉抱着毛绒绒的哈士奇,坐在电线杆子下面。
白茫茫的大雪,浑浊的光线,雪地里的人看起来既渺小又古怪。
周向晚那时候很不满,心想他自己要装bi就算了,居然抱着他的宝贝狗子在外面一起受冻!
周向晚撑着一把墨绿色的大伞,在雪地里踩出一排脚印,边跑边喊:“哈哈!”
哈哈,也就是狗子,老大一条狗一跃而起,扑进他怀里摇着尾巴,哼哼唧唧地撒娇。
“冷不冷啊?”周向晚托着狗,亲了一嘴狗毛,“吓死爸爸了,老蠢狗!”
一股浓烈的酒气涌进周向晚的鼻腔,周向晚低头,发现酒气来自于吴凉。
零下一度,吴凉上身只穿了件灰色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衫,浑身落满了雪,脸色苍白,双眼迷离,嘴唇却是乌青。
吴凉睫毛上凝结着几颗小水珠,他在听见周向晚问冷不冷时半睁开眼,见他问的是狗,扯着嘴角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周向晚别扭地憋了一句,“算我欠你一次。”
周向晚打开车门,将哈哈塞了进去,顿了顿,又调头回去,眼神睥睨,道:“吴总,大冬天的,矫情给谁看呢?”
细雪纷纷,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吴凉抬起眼帘,无声地看着周向晚。
很多年以后,周向晚依然能回忆起吴凉那个眼神——漆黑的瞳,微红的眼睑和沾着白雪的睫毛。
平平无奇却一见难忘。
“你别以为我会管你。我烦死你了。全中国就你最烦。”
吴凉没说话,无力地朝着周向晚摆了摆手,看样子是让周向晚拿了狗快走。
周向晚在俄罗斯见过很多被冻死的人,特别是喝醉的,如果放着不管,吴凉是真的会死在雪地里。
周向晚啧了一声,扔了伞,弯下腰抄起吴凉的膝弯,抱进车后座,二话不说就脱吴凉衣服。
“周向晚,你敢……”狭窄的车后座,吴凉有气无力地踢了周向晚一脚,周向晚抓住他的脚踝,顺势脱了吴凉裤子。
“吴凉。”周向晚沉着脸,“我在救你,你要烦我,我就把你扔下去,衣服都不给,我还叫记者来拍你!”
吴凉瞪着周向晚,倒是没动了。
周向晚拿了一小瓶伏特加,倒了点在手心上,一双大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将吴凉浑身上下都搓了好几遍,愣是把人搓得浑身泛粉。
哈哈时常被周向晚揪着洗澡剃毛,此时见一两脚怪被周向晚抱在怀里搓得直哼哼,不由在前座露出了警惕又同情的眼神。
“够……够了,不要了。”吴凉推开周向晚,拢起双腿,“谢谢,我不冷了。”
“这不是冷不冷的问题,截肢了你别哭。”周向晚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散酒味,扫了吴凉一眼,嫌弃道:“噫,你内裤真难看。”
吴凉:“……”
吴凉抖着手,想穿衣服,周向晚将他衣服往前一扔,“湿透了,没一件干的,大冬天的你搞什么?吴总,破产了?”
吴凉没说话,眼神闪烁,意味不明。
后来,周向晚才知道,吴凉确实是从公司离职了,他的人渣前男友利用吴凉成功上位之后,傍上了个霸总千金,千金来公司找他,他根本没脸在公司待下去。
不过,当时,周向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