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落在自己身上,她心头一颤,急急忙后缩,那人挥起匕首,一跃而起,直直向她而来。
雾宁脸色灰白,紧着衣衫,竟没发出一句求救的声音,瞪着眼,望着由远及近的匕首,甚至忘记了闪躲。
“找死。”慌乱间,不知谁说了句,男子的匕首在离她胸口两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狰狞放大的脸慢慢倒下,“本想留你一条活命,你看不上我就送给阎王了。”
雾宁面色惨白,盯着倒在车里的男子,目光呆滞,迎面扑来股浓浓的血腥味,男子后背,长剑直直刺穿男子身子,她颤抖着唇,“他死了。”
刺入他身体的剑瘆着yin寒的光,映衬到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谢池墨面无表情的站在车外,深邃的眼里汇聚着浓浓杀气,“韦安,留个活口。”
消失的官银藏在墨碇里,随放的还有避火图,近日他时时与避火图打jiāo道,方才箱口露出的图册乃避火图的纸张,和麻袋里的图册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他一句话就让对方慌了神露出破绽。
韦安已杀了两人,听到谢池墨愠怒的声音,他心知不好,他守城多年,早已练就火眼金睛,却不想今日出了差错,还是在谢池墨眼皮子底下,他挥剑而上,如雷贯耳的回道,“是。”
方才的中年男子不知从哪儿拔出一把剑,韦安怒目而对,挥剑而上,铁了心要活捉他。
二人正面jiāo锋,动作利落而狠绝,一时半会竟然势均力敌,分不出高下来。
车内的人被谢池墨扔下马车,留下一滩血渍,腥红的血好似蜿蜒的溪水,雾宁动了动,“他死了。”
“死了。”谢池墨举起手里的长剑,轻轻擦拭着上边的血,白色的锦帕染成了梅花红,“你别怕。”
雾宁呆愣的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朝车窗外瞄了两眼,害怕的缩进谢池墨怀里,却被带血的剑挡住了,她瑟瑟抬起眼皮,对上他平静无澜的眸子,只觉得喉咙发热,“相公。”
“好好坐着。”他的声音不容人置喙,神色yin冷,目光直直盯着对面马车上的箱子。
“世子爷,抓住两个活口,为首的人死了。”伴着韦安的声音传来,响起一声“救火”的命令,谢池墨长手一挥,银色的间利落的落入他腰间的剑鞘,他眉头微皱,目光如饥饿的野狼,四处逡巡着。
慌乱间,有人想烧了马车里的东西,是谁?
韦安得了吩咐,一群人扑上去,火势不大,很快就扑灭了,图册几乎没有损失,他拿起一本,心一咯噔,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图册用的宣纸似曾相识,他竟没发现。
顾不得周围等着进城出城的百姓,凝重道,“将箱子抬回将军府,城门关闭半个时辰。”
说着话,他拿起上边几本递给谢池墨,转身吩咐人将驱马入城。
一行人严肃庄重的进了城,街道两侧围满了好事者,但看韦安面带肃杀,手里的剑滴着血,又穿着铠甲,好事者不敢太过张扬,低着头,时不时瞄两眼。
一路寂静无声,叫卖的小贩都停止了吆喝,忐忑不安望着驶过的马车,边溪城动dàng,时不时有祸事,照理说今日这种事并不少见,但不知为何,大家心头皆涌上不安。
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前,谢池墨率先下去,雾宁伸了伸手,想拉住他,但看他一脸冷漠,她犹豫了。
过了会儿,听到马车外传来低沉的声音,“下来吧,小心些。”
简单的一句话,让雾宁红了眼眶,她快速的躬身出去,看谢池墨立在矮凳子前,手托在空中,深邃的目光有暖意回转,她张了张嘴。
“别怕。”
雾宁点了点头,就着他的搀扶走了下去。
“让春香领着你在府里转转,待会我忙完了找你。”谢池墨语气平淡,但神色温和,雾宁点了点头,和春香先走了。
待雾宁进了府里,谢池墨才低头看向手里的图册,翻了两页,画风精致,唯妙唯肖,女子举止神态更是传神,明明是怡情的图册,他却再无往日的冲动,翻了几页,他大步走向台阶。
韦安吩咐人抬着箱子,亦步亦趋跟在谢池墨身后,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