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有人暗中作了手脚。皇家的事谁敢乱嚼舌根,那天在场的人都是朝中重臣,带去的侍人嘴巴也紧,这样看来,消息大抵是有人故意放出,因为一开始并不是负面流言,也就没想到要严禁。可,就在第三天早上,却在形势变得复杂起来。
事情早在第二日埋下导火线,那日下午云书有事要回书局jiāo待些事,顺便拿点东西,忘忧省得呆在王府里对著黑面神,便跟了出去。
严冬的己经过去,雪溶之後天气迅速暖了起来,穿著带兜帽的裘衣倒显眼了,想到那些人偷偷用眼角盯著自己看,忘忧不由得皱眉,不想下马车,云书便一人进去书局。
一辆马车停在大马路上本就打眼,尤其是一个容貌清雅的气质美青年,脸上淡淡的微笑让人心神俱醉,这样的人,在南回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容易对其倾心,尤其在知道他是八殿下的恋人之後,喜好男风的人更加臆想联翩。
“这样一个翩翩君子,不知在床上是怎麽样的风情。”青衣男子以扇掩唇,低声对同行的乌衣男子说道。
乌衣男子轻笑一声,长期被色yu掏空的身子憔悴不堪,不该在这个年纪出现的松动眼袋让他看起来有些猥琐,连笑声也让人难受得心里起毛,“嘿嘿,比起这个书生,我倒想见识一下那个貌倾天下的八殿下,光是想到那样一个美少年在床上衣衫不整……啧啧,怕是死了都愿意……”
“嘘──你不想活了,若是被听到了……”
“嘿嘿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留著这条命享乐,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想的,不说话说回来,人家是读书人,我也是读书人,什麽时候能攀上高枝,真是打断腿都不用愁了。”
青衣男子嗤笑一声,道:“你那秀才也是你爹花钱给你捐来的,怎的和人家榜眼比……”
“话可不是这麽说,老子笔头工夫不行,下面那话儿可是把醉菊馆那些小sāo货侍候得哇哇yin叫,榜眼有什麽用,怕是死板得紧,可能把人伺候得舒服……”
坐在马车里的忘忧听到那两名男子的对话,墨眸冷得能成冰,撩起帘子,冷冷的瞪著两名男子。
两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皆是一脸看呆愣的看著这个突然出现的美人,嘴巴滑稽的张著,直到云书捧著一包书过来,奇怪的问道:“忘忧……怎麽了?你朋友?”
看傻了的两人这才惊恐万分的跪下高呼千岁,这一叫,整条街都跟著跪了下来,原本就不怎麽热闹的宝的街此时更是鸦雀无声。
“你们……刚才谁说要把本殿下侍候得舒服?”忘忧冷声道。
“殿、殿下饶命……小民一时嘴贱……还望八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乌衣男人冷汗直冒,心道自己怎麽就那麽倒霉,竟在八殿下耳边说了那等下流话。
云书皱眉,他也听到不少窃窃私语,都是一些下流玩笑,他也只能当没听到了,看到忘忧脸色那麽难看,便知道这两人说的怕是忘忧最讨厌的──拿他的容貌作文章。
其实忘忧对别人拿他的脸来说事倒也没什麽,嘴巴长人家身上,他还能一个一个的缝住不成?这两人惹他气的,是拿云书来嚼舌根,什麽叫攀高枝?什麽叫把人侍候的舒服?
忘忧不愿再作纠缠,先催著云书上了马车,随後对地上浑身发抖的两人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若再让我听到什麽……我便把你们扔进窑子里,让你好好展示一下你那话儿侍伺人的功夫……”
次日早晨,打更的更夫在一间欢馆的後街发现两个人,一人己完全断气,另一人则疯疯癫癫,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破坏不堪,外露的皮夫上皆是骇人的伤痕。
更夫当即报了官衙,忤作验尸後道是中了烈xing春yào,後遭强暴失血过多致死,而另一样则情况轻点,却是受了刺激,惊吓太大,疯了。
帝王就在苏城,却发生了此等命案,震怒非常,当即下旨彻查,不多时,八殿下在宝和街和这两名男子起过争执的事引了出来,李家么女的事也被有心人挖出,一时间,竟再一次将八殿下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