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品呢,你可别动手啊,御史台就在隔壁。”
这下萧临是牙都咬紧了:“好——啊,裴少傅,你给我等着。等李存志这事儿完了,有你好瞧的。到时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姜越听言,好奇看向裴钧:“你们有何旧账?”
裴钧连忙笑:“哎,小事儿小事儿,都是从前小打小闹惯的,不打紧,不打紧……”说着回头就给萧临一个厉眼,咧了咧嘴,与萧临四目一瞪算作告别,拉了把姜越的袖子就往外走了。
一路经过侧边的牢房,他又凝眉回头看了眼牢中的李存志,果真见李存志暂且睁了眼,此时正由大夫施针调治着。裴钧轻轻松下口气,见周边侍卫有要同他行礼的,一个“裴”字还没叫出,他已让人息声,只同姜越加快步子走到外边儿。
开门凉风拂面,疏雨拍檐。檐外三两燕子低低斜飞过宫道,雨中远远有宫人列行。
裴钧立在廊边看了眼天,皱眉,正想回头问萧临拿把伞,一扭头,却见姜越已撑起内侍递来的一把紫苏色的油纸伞,举过他头顶,淡淡道:“你用罢。你去礼部还远,我马车就在附近。”
裴钧接过伞,看看外边,又看看姜越,心知此时在宫里,二人也没法往雨中共伞同行,便低低一叹,点头道:“行。我先到礼部打一头,出来还得去找找曹鸾,一来问问李存志的事儿,二来裴妍的案子怕也要他出力。这伞……我怕是得回头得空再还你了。”
姜越点头:“好,那就得空再还。”
裴钧又道:“我后日一早走。”
姜越一顿,想了想道:“那我后日过午就去接煊儿。”
裴钧道:“我明日该是在梅家议事。”
姜越便说:“那我今夜便把人马调给你。”
裴钧握着伞柄的手指收紧一些,最终是点头:“好。那……你明日会在哪里?”
姜越答:“宫里。太常寺有春祭的东西要备,怕要耗上一日。”
裴钧叹了口气:“那……你晚膳在哪儿用?”
姜越眸子终于一动,此时才明白裴钧话里的意思,可想来,却还是只能老实道:“明晚宫里备了道斋,我要和王兄一起用的。”
“……哦。”裴钧了悟,“那好吧。那咱们就……过几日再见了。”
姜越点头:“嗯,你一切小心。”
裴钧道:“好。你也保重。”
说完见姜越再度点头,他便撑伞走入雨中,走过十来步远再回头,隔着雨帘,却见姜越在后目送他。
他不由抬手挥了挥,可廊台上那素白的人影却并不挪移,依旧不变地向着他这边看来。
于是他终于失笑转回身来,继续沿着宫道往礼部去了。
第53章 其罪四十二 · 陷害(下)
阅卷日近,裴钧原已将礼部的事儿做完一段,本以为签批一二便可脱身,岂知刚吩咐完事务要走,内阁竟忽然送来一大批盐案的教习文书,命礼部即刻过目并速速下放给地方礼员,不得有丝毫怠误。
这眼看是有心人要借事儿绑得裴钧分身乏术,故才在明面上标了是急文、耽搁了就是罪过。于是裴钧又不得不再度坐下招齐部中各司议事,心里不免将蔡张八辈挨个儿问候了一遍,待司部一番商讨、分理完了,走出皇城一上轿子,只见天际已漾起晚霞。
白日晼然,雨还在下,绵绵密密落成一地春烟。轿子轻轻晃到城南,裴钧下来,一手举着姜越给的伞,一手买了包糖冬瓜拎着,晃晃悠悠走到曹鸾府邸前,见大门关着,便抬手叩了叩。
过会儿才有人来开门,一见是裴钧来了,忙引了裴钧入厅坐着,即刻又去后院请曹鸾来。
裴钧坐在前厅的西洋钟前,在钟摆滴答中将手里的竹伞靠放桌边,此时四处看了会儿,只觉这府中瓶器摆设虽一一照旧,可厅内厅外往来的下人,却同他年前见着的不太一样了。当中不仅多了些生面孔,府中的气氛似乎也不比从前生气灵动,坐过片刻,竟叫他觉出分闷抑。
也不知是不是yin天的缘故。
裴钧把糖冬瓜放在桌上,抬手松了松前襟,只当是自己近来事多才过于敏感多思,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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