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拉起姜越的手道:“走吧,我早替你备好住处了。”
京城,禁宫之中,深夜已至。
姜湛与姜煊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悄悄来到御花园,蹲在墙角,见前方侍卫巡逻开去,才又匍匐到一处院落外的游廊里。
“就是这儿。”姜湛用最小的声音说道,“咱们等了数月,在宫里演练了上百回,好容易等到蔡沨掉以轻心。这大约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姜煊额上渗出紧张的细汗,看了看姜湛脸上的各处淤青,乖巧地点点头:“煊儿听皇叔的。”
“乖,真乖。”姜湛松开他的手在颤抖,敷衍地摸了摸他后脑,又嘱咐道,“记住,一旦我引开侍卫,你便从后门进去,走到院中右手第三棵树下,挖出个小包裹,拿到了就赶紧出来,清楚没?”
姜煊怯怯点头:“清楚了。可是皇叔,为什么不让胡公公来?我……我还是怕。”
姜湛不耐烦地摸摸他脸,转过头去观察四周:“胡黎此人是墙头之草,危难关头绝不可信。若不是因为他,我不可能那般轻易便被裴钧挟持,如今更不会……”
他没有再说下去,姜煊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此时还要再问,姜湛却嫌他啰嗦,催他赶紧准备好。
过了一会儿,又一队护卫从不远处走来。姜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回头与姜煊对视一眼,便起身走出yin暗。
侧旁的院落中传来蔡沨与女人彻夜玩乐的声音。姜湛听见那当初成为她皇妃的哈灵族王女正在里面巧笑倩兮、阿谀奉承,内心只觉一片冰冷,此时回眼见廊中姜煊已消失在暗影里,他暗自冷静,捏紧了双拳,又鼓起勇气向正门走去。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准入内!”门口的侍卫拦住他。
姜湛瞥他一眼,倨傲道:“这是朕的皇宫,朕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轮不着你这杂碎多事!”
侍卫被他侮辱,正yu发作,却听院落中的管弦声一停,蔡沨醉酒后粗哑的声音透过殿门传出:
“外面何人喧闹啊?”
一旁女子的声音妩媚陪衬道:“定是个不解风情的臭家伙,打扰臣妾与皇上快活……”
院外的姜湛听声冷笑,忽而大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啊,给朕捉刺客!”
蔡沨新近登基,深知天下不稳,便唯恐有人对自己不利,此时听姜湛说出“刺客”,眉心顿拧,立即披衣奔至殿外,厉声喝止姜湛道:“住口!天子脚下,何来刺客!”
姜湛停了叫喊,盯着他,冷笑一声:“你不就是刺客吗?”
蔡沨这才反应过来,气得当即两步上前,“啪”地一掌甩在姜湛脸上,掐着他脖子把他提起来,带着酒气怒吼道:“你这臭小子,还当自己是皇帝呢?你不过是我那庶弟胯下的狗!他贱,你比他更贱!有这功夫出来丢人,你还不如学两声狗叫、摇摇尾巴,若是讨得我欢心,说不准我还能饶你一命——”
“我呸!”姜湛狠狠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在他的魔爪中艰难呼吸道,“朕就算死,也绝不向你这贱民乞怜!”
“你敢说我是贱民?”蔡沨眉目一沉,“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姜湛咬着牙道:“万民起义、京人逃散,你这金椅子已经坐不稳了,若是杀了我,四境之内握有兵权的姜姓皇室便更不可能降服于你!你倒是猜猜,泰王有多少人马,福王和宁王呢?姜越在外未知死活,裴钧亦从皇城司手中脱逃……你以为他们在等什么?不过是等你引火自焚罢了!”
“放肆!”蔡沨被说中痛处,一把将他摔在地上,指着他鼻尖道,“姜湛,你该庆幸!若不是蔡岚宠着你,若不是还顾虑那几个姓姜的,我早把你刮了皮喂狗!眼下留着你,是我腾不开手,可若你劝说不了皇亲和京外援军投降,还要在宫中与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抬手唤人道:“来人,把这疯狗给我赶赶出去!”
“是!”周遭侍卫高声应答了,瞬时一拥而上,把姜湛拖出了御花园去。
姜湛被人扔在御花园外的石砖地上,摔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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