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纹身师静了静,过了片刻问我:“是要遮住伤疤吗?”
我放下衣服,小声道:“是……”
纹身师摆弄起桌上的电脑,片刻后将屏幕对准我道:“这些是之前客人纹的一些案例,您看一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满屏的图片,疤痕不尽相同,纹身更是千奇百怪。有些巧妙地将伤疤变为纹身的一部分,颇有创意;有些则简单粗暴许多,直接用浓重的颜色盖在伤疤上,只求让人一眼看不出是什么,并不在意纹身的美丑。
宁诗要的应该也是后者的效果。
可对于我来说,它无论变成何种形状,盖上多艳丽的色彩,疤依旧是疤。
“别人并不知道它是什么”,这是多么自欺欺人,又多么可悲的想法。
我从未反抗过宁诗什么,那会儿却是第一次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她想让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掩藏伤痕,忘记痛苦,我偏偏不要。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很痛,我受伤了,我的肚子上有道鲜血淋漓的疤,它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请为我……纹一道伤口。”
我提出自己的要求后,纹身师再三向我确认,画完草稿还问我是不是不要那么bi真,建议我用别的颜色表现血肉。
“不,就这样。”我看着那张有些恐怖的草稿图,在纹身椅上躺了下来。
三个小时后,纹身师收了工具,告诉我已经纹好了。
我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腹部那道有些红肿的纹身,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后腰。两道纹身贯穿前后,一如草稿,分毫不差。
现在,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这都将是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纹身师随我一同走出单间,宁诗坐在等待区,不耐地翻看着一本杂志,见我出来,她丢掉杂志站起来。
“怎么样?”她直接动手拉扯我的衣服。
我抬手挡了挡,又觉得没有必要,干脆让她掀起了衣服。
当她看到我腹部的纹身后,整个人都突兀地静止下来,两秒后,她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地瞪着我。
她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将我脸都打偏过去。
“宁郁,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捂着脸没说话。
纹身店的其他人全部看着我们,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轻了。宁诗生气起来,的确非常可怕。
“你不思进取要当废物你自己去当,你别连累我。”她指着我鼻子骂道,“从今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说完,她踩着高跟冷酷地转身离去。
“夫……”我望着她的背影,往前跟了两步想去追,被身后纹身师一把抓住。
“客人,您还没付钱呢。”
我一愣,尴尬不已。而更尴尬的是,我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只挖出不到一百块现金。
纹身师盯着我手里那一堆纸币,脸都黑了:“客人你这样我们很为难啊……”
我脸颊滚烫,结结巴巴道:“要,要不你跟我回家取钱吧?”
对于我的提议,纹身店并不采纳,认为事情不是这样做的,还差点要报警处理。
要不是梁秋阳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及时出手相救,为我垫付了纹身费用,我可能要成为一个有案底的烘焙师。
艰难地睁开双眼,一接触到光线,我觉得刺痛地闭了闭眼,眼角都要渗出泪花。
意识逐渐回归,身体各项感官慢慢恢复正常,痛觉开始突显。
我抬了抬手,想去摸肚子,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大手一把握住。
“你终于醒了。”
视线偏转,一眼看到宋柏劳有些憔悴地坐在床边。身上已经没有再穿病号服,颈后的纱布似乎也没了。
“我睡了很久吗?”
他握着我的手,双唇印在我的指间:“好几天了。你的生育囊突然破裂大出血,还好当时你就在医院,抢救及时,不然情况会很危险。”
我动了动指尖,沙哑道:“孩,孩子呢?”
“取出来了,现在放在暖箱里,骆梦白说一直要待到春末。”宋柏劳道,“她好丑,红红的,跟只小老鼠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想要抽回手指,结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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