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黄小善嫖娼遇袭往前推移,朝公子加班到天黑才得以回家。
路经客厅时居然看见黄家大爷孤零零坐在沙发上抽雪茄,身前矮几上层层叠叠摊着一堆文件,抽几口雪茄就换
份文件看。
手下没在一旁伺候,那个与他伉俪情深、分开多几天就千想万想的家主居然也没和他黏在一起。
朝公子稀奇地望着他走过去,心想既然一家之主不陪你,今晚人就是他的了。
苏拉斜睨二爷经过的身影:哼,路过连声招呼也不打,人民公仆对人民这么没礼貌,改天一定要打匿名电话到
政府投诉你。等着瞧,待会儿你还得乖乖回来找我。
果然片刻功夫不到,已经换下正装的二爷又返回客厅,问:“她呢?”
原来是朝公子换完衣服后到处找不到黄小善,打她手机又关机,只能回来向苏爷要人。
苏爷不拿正眼瞧他:“二爷,难道你的世界只围着一个善善转吗,一回来就找她,离了她会死吗?”
别幸灾乐祸,离了黄小善首先看你会不会死。
朝公子上前几步:“少废话,她又疯哪里去了,手机也不开。”
苏爷朝天吐口烟:“她又没有放一半脑子在我这里,我怎么会知道她去哪里疯了。晚餐时就没看见她和老四,
也许大概可能,拉上老四去什么黑灯瞎火的地方培养感情,关机是不想他们热火朝天的时候被人打扰,比如被你打
扰。”
朝公子想想他说得在理,顿时对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了,坐下来,又难掩郁闷的心情,于是指责起苏爷:“你
以后别给她那么多钱,她口袋一有钱就要花在伊米身上,还是心甘情愿的花在他身上。伊米若是自己没钱还说得过
去,可他像是没钱的主儿吗!”
“你看看你,自己约束不了她就怪起我来了,她越来越无法无天还不是被你们这群底下的人宠的。”
“你没宠她吗!”来呀,吵架呀。
苏爷早已摸透了他:“我不跟你吵架,你跟我说说那个裴远的事。”
“裴远?”做好吵架准备的朝公子一口气被苏拉的话硬逼回去,他没想到日理万机的男人居然还记得裴
远,“他一直暗恋小善,小善知道后跟他说得清清楚楚,在学校里也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苏拉边听朝公子说话边若有所思地抽雪茄,烟雾腾腾,朝公子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心想他说要去见裴远难道不
是说出来吓唬小善,难道是说真的。
“你不会真要跑去见……”说话时苏拉手机响了,他停口让苏拉先接电话。
苏拉一看来电显示,呵笑一声,举起手机冲朝公子摇晃:“这小王八蛋一声不响跑出去,还知道害怕,还会我
打个电话报备。”
“快接电话,让她回家。”朝公子催促。
苏拉微笑着按下免提键,对面有枪声,还不止一声,他脸上温度尽失,霍然起身。
“拉拉,快来救小鸡巴,我们在中环。”黄小善匆匆报出地址,也不跟他儿女情长了,挂断电话就去搬椅子顶
住门。
苏拉丢掉雪茄,飞奔出去,途中给Gerry打电话,让他马上带人去中环救人。
朝公子跑在他身后,和他坐进一辆车里。
苏拉凌厉地喝令他:“下车,那边很危险。”
“我也要去!”朝公子脸色跟他一样难看,“快开车。”
苏拉不再废话,启动车子火速赶去中环。
倒霉的绅士俱乐部开业第一晚就博得个“开门红”,大家喝喝小酒看看脱衣舞这么风雅的事演变成杀手的狂欢
之夜,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和尸体。
最惨的是这里发生枪击案,等明天消息传出去,这里的名声就臭了,没人敢上门消费,等于开业一晚就倒闭
了,老板也是倒了血霉开业第一晚就迎来黄小善这种“狠角色”。
“小鸡巴!”眼见浑身是血的老幺向后倒,黄小善软绵绵的手脚瞬间注满力气,扑过去接住他,带着沉重的男
人慢慢蹲到地上,搂紧他的头,泪如雨下。
地上的尸体死状各异,有的整个后脑壳都没了,空气中血腥味扑鼻,朝公子忍住强烈的不适,赶紧跨过横七竖
八的尸体来到黄小善身边,蹲下来先检查她的安危,发现她胸前都是血。
黄小善一抽一抽地梗咽说:“我、我没事,这是小鸡巴的血,他肩膀中枪了,这里也中枪了!”手按在老幺小
腹血流不止的窟窿上。
不久前还灵动鲜活的男人现在身体都开始变凉了,俊脸由白变成青黄色,她懂病理,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造成
的。
“阿逆,快去医院,快救救小鸡巴!”她一手捂在血窟窿上,一手拽紧朝公子的衣服。
“小善别慌。”朝公子脱下外套绑在四爷的小腹上,架起他,问黄小善:“走得动吗?”
黄小善用力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擦掉眼泪不哭了,一起帮忙搀扶老幺。
他们走到苏拉面前,苏拉摸摸黄小善劫后苍白冰凉的脸蛋,从她手中接过四爷,一切尽在不言中。
Gerry按照老大的指示指挥手下对今晚袭击黄小善两人的杀手尸体逐一检查,尽快查出这伙人是谁派来的。
四爷被抬进车后座,黄小善跟进去,苏朝坐到前座驱车赶往最近的医院,路上朝公子打电话回家跟小忠说伊米
受伤要住院,让他把近横叫去中环医院。
东西宫就是黄家的两根顶梁柱,就是黄小善的精神支柱,有他们在,黄小善才慢慢从恐慌中冷静下来,在车后
座照顾昏迷的老幺。
未到医院前,枕在她怀里的老幺醒过来一次,含糊不清地呓语。
“什么,小鸡巴你说什么?”黄小善掀起衣服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忍住不哭,却还是让眼泪滴到他的脸
上,“小鸡巴,你是不是很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拉你出来的。”不久前才挨了她一巴掌,现在又为她挨
了两颗要命的子弹,她苦命的小鸡巴。
东西宫看向后视镜中伤心流泪的女人,同时心想:完了,等他伤好利索了,家里可能要多个东宫“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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