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蜷缩在一起，他的脸静静地埋在她的颈间，用自己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他后悔了，他不该那么残暴地对待她。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的时候，他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身上沾着的她的血渍。

    江慕凡啊江慕凡，你怎么会这样伤害自己爱的人呢？明知道她是你的全部，你却如此让她受伤。

    在浴室里为她清洗身体的时候，他在心里一直骂着自己，想要跟她说对不起，一看她那没有丝毫生机的眼睛，他就说不出一个字。

    畜生，你真是个畜生，江慕凡！

    夜深深，时间一点点走向黎明。

    “说句话，说句话吧！”他的语气几近恳求，她却只字不语。

    他躺到她的另一侧，抓起她的手，让她打自己，她却如同木头人一般不动，无神的双眼也不看他。

    “不要这样，好吗？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别这样了，苏小曼——”他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不停地说着，却得不到她的响应。

    这一夜，似乎是两人相识十多年以来，最为痛苦、无声的一夜。

    对父亲的仇恨、对母亲和妹妹的思念，以及对小曼的伤害，让江慕凡彻夜难眠。小曼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而她，竟然不想知道了。这么多年，江慕凡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她最安全的依靠。过去，她总是在找理由回避这个现实，可发生了之前的事，她开始正视这一点。然而，为什么自己最亲近的人会这样伤害自己？是不是越是信任，就越是痛苦呢？她知道自己身体流血了，他帮她洗掉了，可心上的血呢？从那一刻开始就不停地流，根本没有停止过。

    次日，小曼留在家中不去上班，江慕凡还是要去的，谁都可以选择逃避，他却没有权利。

    经过了昨夜，小曼也不想理会他，更加不愿就此让自己变成个怨女。是的，她从来都不是怨女。从小没有母爱，在申家受尽欺负，她也没有抱怨过什么。因为她很清楚，抱怨根本没有用，抱怨不会把妈妈送来，抱怨不会让她有个正常的家。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总是把自己置于可怜的境地呢？

    心里不再有怨言之时，身体的痛就开始掌控思维了。

    她想要起床，却根本动不了。再加上昨夜睡着后保持着一个姿势，全身的骨头好像都散架了。在她的感觉中，自己现在就是一堆散落的骨头，根本无法进行一个正常的动作。

    “醒了吗？”他轻声问。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气得闭上眼睛。

    经过了昨夜的冷淡，她现在就是很生气。怎么回事呢？睡着之前明明对他已经无感了啊，明明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了啊，怎么一觉醒来就忘了呢？

    她现在真想以头抢地，然后让自己大脑的程序重新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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