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班和别的班不同,有事都是找副班长,从来没人找班长。
因为班长,是沈隽意。
他这个人懒不懒的倒是另说,主要是没人敢使唤他,一周有四天半不在教室,偶尔来一趟都跟昏君上朝一样稀奇。
副班长崔楚转过身,撑着下巴笑问:“沈隽意,要不要我过去呀?”
“不用,没听人傅教授说叫班长呢么,你是班长吗?副的。”沈隽意站起身,把自己那个翻都没翻过的书一扔,“认不清地位呢。”
崔楚:“我去你大爷的。”
沈隽意没理他,两手chā兜吊儿郎当的从后门出去了,又不远万里的绕到前门下楼梯。
赵路懵bi地看着他绕了一道圈,由衷感叹:“……什么毛病?穿过教室走前门,能死?”
傅清疏并不算平城大学正经的编制教师,他只是以教授的身份在学校里搞科研,所以他没有办公室,这次也是顶替了宋老师的位置,将他的桌子划给了傅清疏。
沈隽意到的时候,没看见人。
“叩叩。”
办公室里一个年级挺大的女老师抬起头,透过厚厚的眼镜片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有事吗?”
“傅教授让我过来找他。”
女老师“哦”了一声,说:“他上课还没回来呢,你有事找他的话等等吧,或者打他电话问问也行。”
“哦,不用了。”沈隽意皱眉转身,什么玩意故意耍他呢吧。
他忍着脾气往楼下走,舌尖抵着后槽牙,心想下次看见非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嗯?
“只有十支,莫久说这个就算差不多是极限了,如果管用的话就是了,不管用的话你也别再找,对你身子没好处的。”
“嗯。”傅清疏伸手接过来,“谢谢。”
祝川眉头拧的跟他的名字一样,一时不肯撒手,两人僵持了一会,“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能告诉我吗?咱们俩这种关系,你还瞒着我?”
“祝川……”
傅清疏的声音很轻,沈隽意站在转角甚至都听不太清,但祝川的话他都听见了,一清二楚。
咱俩这种关系?
他俩什么关系?
没等沈隽意想出个所以然来,祝川忽然握住了傅清疏的手,声音稍稍大了一些,带着些微的怒意:“你不想要自己的命我还想要!你一个三十岁的人了,上个床怎么了!命重要什么重要?”
傅清疏抽出手,说:“我宁愿死。”
“你!”祝川怒气冲冲地将盒子扔到他怀里,也不管会不会将里头的试管摔坏,扔完了扭头就走。
傅清疏捧着盒子,低低吐了口气出来,如果让他成为像父亲那样,被发情期支配,沦为yu望所驱使的奴隶。
他宁愿死。
年幼时,他见过太多父亲带回来的人,那些人的眼神就像锁定了肥肉的狼,嘴角甚至都挂着垂涎。
从他记事起,父亲就流连在各种男人女人之间,唯一相同的,他们都是alpha,除了乔雁。
乔雁是个beta。
父亲和她在一起,估计是想改变自己,摆脱那种被发情期支配的身体。
他放纵了那么多年,和那么多人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吃惯了肉的狼,让他回头吃草,怎么可能。
他最后还是没能够抵抗住那种几乎灭顶的支配,出了轨,再次和那些能够让他满足的alpha在一起。
傅清疏小时候问过他,自己为什么没有母亲,谁生出了他。
父亲怒斥他不许再问,更是头一回打了他,依旧没有告诉他,生他的人在哪里。
他以为父母是感情破裂离了婚,又或是母亲遭遇意外早早离开,他不再问,再后来长大一些,知道了第二xing征。
父亲带人回来从不避他。
他有一次半夜渴醒了出去倒水喝,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走进房间,隐隐约约有羞辱的语言,门缝里透出恶心的姿势。
他的声音充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傅清疏反shèxing的作呕,如遭晴天霹雳,父亲的样子永远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变成父亲的样子。
沦为yu望的工具。
傅清疏望着祝川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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