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会的。
刘易斯微微眯着眼,陷入了那一片冷冽的、被冰雪覆盖的回忆之中。
莲子姐的声音再次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莲子姐一边弯腰收拾桌面,一边说:“大少爷说要将棕榈鹦鹉送给别人。反正我们家多得是呢!结果,棕榈鹦鹉送人的前一天,老爷就生了大气,说‘哪有儿子作老子的主的’,竟然将棕榈鹦鹉摔死了!”
刘易斯闻言大惊:“真的?”
“你也吃惊吧?老爷平时多宝贝那些鹦鹉啊!说摔死就摔死了!”莲子姐又说,“大少爷还说他呢,‘胡乱杀生,有损yin德’!老爷听得气都气死了,险些就犯高血压了。第二天就坐飞机去了海南岛。本来定的也不去多少天,哪知道大少爷说,既然去了,家里鹦鹉都没人管了,索xing全放生了。老爷气得都不肯回来了。唉……少爷仔啊,你有空就劝劝老爷吧。你也知道,老爷就是要个台阶而已吧!”
第19章
老刘在海南岛度假久了,也没人理他,自然要生气的。
刘易斯便也惦记着老人家的脸面,给老刘打了个电话 ,问他的好。
“你还知道问我的好呢!”老刘气不过地说,“你哥死了吗?”
“我们都很想你,”刘易斯说,“你在海南岛玩得开心吗?如果开心的话,可以慢慢赏玩。不过久了也不好,毕竟家在这里。”
老刘冷哼一声:“你们还知道有我这个老爸?我还以为我走了,你们会很开心呢!”
“不是这样的,”刘易斯温和地说,“我们都很挂念你。”
“哼!”
刘易斯知道台阶搭得差不多了,便拿出最后一句“点睛之笔”:“毕竟,您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这四个字对于老刘是有魔力的。
老刘愿意回来,是因为这四个字,老刘负气出走,也是因为这四个字。
对于一个精力和权力走下坡的老年大男人主义者,没什么比“掌控力”更重要了。
他的焦虑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掌控力”的流逝。
他掌控不了公司了,也掌控不了这个家了。
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噩梦。
他喜欢掌控一切,娶xing格柔顺的妻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只是没想到,xing格柔顺的兰伯特小姐也是有自己的意志的。
兰伯特可以忍受着他的一切,因为这是她的决定。
当她决定离开的时候,也是坚决的。
兰伯特开着那辆结婚时他送她的粉红色汽车,踩紧了油门,冲进了大海里。
这辆汽车是特别版,兰伯特当时说喜欢,老刘就说:“喜欢就买!你是公主!”
原来,这粉红色的公主梦,如同粉红色的泡沫,美好而梦幻,却不可触碰。
一旦触碰,便要消散。
粉红色的车子撞入了碧蓝的海水里,一轮烈焰般赤红的落日随她的灵魂一起下沉。
“我孩子的妈没了。”老刘对警察陈述说,“她怎么死的?自己找死。”
自己找死。
这是老刘对兰伯特抑郁症自杀的总结。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兰伯特自杀的时候,刘易斯并不在场。
兰伯特是在一个叫晚照岛的度假胜地自杀的。那个时候兰伯特的抑郁症很严重了,医生建议她去一个风景优美的海岛休养。结果,她死在了那儿。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年仅十六岁的刘易斯实在是无法接受。
“妈妈……为什么会死?”刘易斯握着电话的手是颤抖的。
父亲的声音却很平静:“人都是会死的。”
刘易斯哽住了。
父亲又说:“而且,你母亲的病本来就很严重了,这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了,只看早晚而已。”
刘易斯不知该说什么,只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父亲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还在晚照岛那儿呆着,说那儿还有一场游泳的赛事,他要看完再回来。
而远在国外上大学的刘修斯便赶了回来了。
刘修斯回到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
屋子里静悄悄的。
刘修斯顺着橡木楼梯到达了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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