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想要带着孩子走,我不同意。她就说要曝光我们。我那时候也是有点慌了,跟几个兄弟商量怎么办。他们中应该是有人跟黑帮的人透了气,所以才……真的不是我……我当时也是吓死了,有一阵子都不敢回国……”
刘易斯总算明白了老刘当时的反常了——明明把兰伯特丢去了晚照岛就不闻不问的父亲怎么忽然跑了去晚照岛?为什么不久之后母亲就过世?为什么母亲离世之后老刘没有立即回国……
得知了这些疑问背后的真相时,刘易斯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老刘却老泪纵横,哭道:“我真的没打算杀她,我也没干啊!都是黑帮做的……”
刘易斯回过神来,不禁刨根问底:“黑帮?是什么黑帮?”
老刘答道:“叫‘古之’,你在新闻上大约也听过。前几年,那个黑帮已经被当地政府打击了,我们和他关系不深,又不在同一个国家,所以没有受到牵连。”
刘易斯却说:“但如果出动国际刑警细查的话,还是有可能被抓吗?”
老刘听到“国际刑警”四个字就犯怵,正正是中了心病了,只点头:“是的。”
刘易斯看着老刘沧桑的脸、凹陷的眼窝,心中一阵恻然。
刘易斯总算是明白了……明白了许多。
不仅仅是兰伯特的死亡真相,还有修斯的心境。
为什么修斯早早就开始追查兰伯特的死,却又将刘易斯排除在外。
说到底,修斯还是当刘易斯小孩子保护,不想他看见这些肮脏的事情。
最爱的母亲是因父亲而死的,而父亲是一个手沾鲜血的罪犯……
——这种事情,修斯可能认为刘易斯承受不来。
要是放在从前,刘易斯也觉得自己承受不来。
一定会崩溃的。
但现在,当真相血淋淋地摆在眼前的时候,刘易斯却发现自己比想象中平静许多。
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件事反而就不那么令人害怕了,还让人感到有一丝放松——呼,终于发生了。
刘易斯深吸一口气,没在家里呆着,一个人出了门,独自漫步在冬季的街头,风吹得他的脸似霜一样冷。
果然是这样,他成长在一个罪恶的家庭,还拥有了罪恶的爱情。
修斯所做的,是让刘易斯无忧无虑,感受不到一丝罪恶。
用白色的谎言,来堆砌一幅梦幻的美好画面。
刘易斯应该感激他吗?
似乎也不能。
但刘易斯要恨他吗?
恐怕也做不到。
刘易斯抬起头,又吸了一口盘旋在城市的冷空气,整个肺部都要冻伤了一样发疼。
他自虐地站在锋利的寒风里好久,才握起手机,拨通了修斯的电话号码。
“是你吗?”修斯的声音响起,仿佛带着几分惊讶。
“是我。”刘易斯答,“恭喜你,当了阿伊尼亚首富的继承人。”
“呵。”修斯笑笑,“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这个?”
刘易斯说:“我过来找你。”
修斯有点僵硬:“什么时候?”
“现在。”刘易斯的语气相当坚决。
修斯却道:“我现在有个会议……”
“推掉。”刘易斯的语气更坚决了,甚至有点像修斯了。
修斯温柔一笑,说:“好的,总裁。”
三十分钟后,刘易斯再一次到了那栋熟悉的别墅里。
莲子姐看见刘易斯的时候,也一脸惊喜:“少爷仔,你回来了?”
刘易斯见了莲子姐,也有些不忍,笑着说:“我就回来坐坐。”
“那也好,”莲子姐含泪说,“我多怕你们兄弟不合。”
刘易斯听着“兄弟”两个字,心里就忍不住跳了跳。
“嗯,我先上楼。我自己招呼自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刘易斯淡淡地说着,便走上了二楼。
看着刘易斯的形容态度,莲子姐忽然感慨:少爷仔好像成熟了许多……
刘易斯走到了主卧层。主卧层还是如同从前的陈设,他走过自己曾经的卧室时,发现里头收拾得整齐,还在窗台放了一株西府海棠——一切像是从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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