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不卑不亢道:“将他囚禁,与杀了他有何分别,你要许他田宅财富,让他安度余生。”
封野握紧了拳头:“我留他一命,已是给你面子,你别得寸进尺。”
“我不需要面子,你我即是共谋,我给你你要的,你给我我要的。卸了兵权,他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还害怕什么。”燕思空察觉到,将自己的心收拾回来,对封野不再有所期许之后,他面对这个人,这个狼王时,从容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你可真是对他情深意重啊。”封野冷道,“他是大皇子,曾经的太子,如今过河拆桥要联合朝廷对付我,还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有一万个理由杀他,我可以为你留他一命,但要我放他自由,绝无可能。”
燕思空拱了拱手:“狼王自有决断,我无需赘言。”
“你什么意思?”封野口气凌厉,“若我不放过陈霂,你便要跟我作对吗?”
“不敢,我只请狼王放过我。”燕思空不疾不徐地答道,“狼王手下能人无数,如今重兵在握,可睥睨天下,其实已经不需要我了。”
“需不需要,轮不到你来告诉我。”封野气息不稳,咬牙道,“就算我不需要你,我也不会放你去找陈霂。”
怕是心脏已经痛到麻木,如今反而感觉不到什么了,燕思空沉默着。
封野看着燕思空那淡漠的神情,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有种摸不着、抓不住的感觉,就好像燕思空正在一步一步地、坚定地远离他,这种慌乱明明是虚无的,却又显得如此真实,他甚至不知道该如此才能紧紧其抓在手心,这令他直想抓狂,他沉声道:“如今你可还记得,你当年的承诺,你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你说你生是我封野的人,死是我封野的鬼。”
燕思空顿了顿,轻声说:“谁都有少不经事的时候,当年狼王不也轻信了我吗。”
“你!”封野只觉气血上涌,心中有恨,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燕思空不想与他冲突,除了劳神劳心之外,毫无意义,他拱手道:“狼王,明日是我爹的忌日,我想登高向北祭拜,能否宽限些许时辰,让你那些手下暂且别跟着,扰了我爹的清静。”
封野深吸一口气,冷哼道:“你便是这般求人的?”
燕思空毫不犹豫地跪下了:“求狼王。”
封野俯视着燕思空:“为了你爹的忌日,你愿意下跪,为了陈霂,你愿意做什么?”
“我愿助狼王得偿所愿。”
封野向前探身:“我要的,不只是你的头脑,还有你的人。”
燕思空抬起头,表情寡淡:“我早就任凭狼王差遣了。”
明明是如此顺从的态度,却令封野感到更加失控,他面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他寒声道,“让阙忘跟你一起去,滚下去吧。”
燕思空再次躬身,垂着头退了下去。
刚掩上门,燕思空就听得里面传来茶碗被扫落地面的碎裂声,他嘲弄一笑,心想封野这是何苦,何苦留着自己互相折磨,互相找不痛快,他已不相信封野对他还有什么情,有的,恐怕只是难以释怀的执念。
执念这东西,害人啊。
——
回到自己的院落,燕思空就见阿力站在门外,不知道在等候什么。
见到燕思空,阿力朝他的书房比划了一下,满脸的不情愿。
燕思空皱起眉,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门,果见屋里坐着一个稀客,也是个不受欢迎之客——元少胥。
元少胥正在摆弄他案牍上的檀香木镇纸,见到他也毫无不妥之色,不咸不淡地说:“回来了。”
燕思空关上了门,警惕地说:“大哥来了。”
阿力是知道他和元少胥的关系的,因此不敢阻拦,若换了寻常人,阿力是不会让人随便进门的。
“嗯,刚来。”元少胥道,“你那丑仆面目吓人,我不想留他在屋里碍眼,就赶了出去,无妨吧。”
“无妨。”燕思空上前端起茶壶,给元少胥倒了杯茶,“大哥请用。”
元少胥伸手接过,抿了一口茶,并斜睨着燕思空:“你不问问,我来做什么?”
“大哥若无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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