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只是空空少了几道身影。
晚上雷打不动坐在草坪上的少年消失了,趁少年不在时悄咪咪塞零食的我消失了。
这是一段甚至谈不上漫长的暗恋时光,于我来说却是遥远而难忘。
大学我头一回收到正式的表白来自一个女生,女孩像是豁出去似的,把手里的情书和糖递给我。
我那时看着她,就想起了自己。
但我是不能像她这么大胆的。
后来我靠在单车边,社长迎着光问我,要不要教你踩单车。
我默许了,看着社长的背影,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人。
我发现我根本忘不了他,甚至毛骨悚然的是,我往后一塌糊涂的恋爱生涯里,可能都会有他的身影。
不是来自实体,而是存于我的脑海。
直到我遇到了萧澹然,一个人心动其实很容易,我心动了,然后恋爱了。
“是给你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眼底泛光。
我指了指我心口。
“算上今年,你在这住了十年了。”
……
……
回去的路上我俩谁也没说话,陈兴给我发了信息问我去不去聚餐,我回绝了他,原因是伤残。
他没再坚持,只是告诉我下次请客吃饭,我应下了。
也只是短时的沉默。
我坐在沙发上,发现他的面上发红。
半晌,他用手背挡住自己的脸,不让我看他的表情。
“我去洗个澡。”
他声音轻飘飘的,再出来我看见他的眼尾有些发红,不知是水汽还是别的什么。
“我爱你。”
是夜梦前,我听见他的声音,这三个字的语调说着轻巧而淡漠,却如同重钟砸在我胸腔,我的灵魂。
梦醒时分,好梦成真。
……
……
就这样,我同他正式确认了关系,却少有地提及高中时的事情。
我好奇,但我知道他同样也好奇。
念在年少轻狂太沙雕,我们都默契地没有谈起过。
这一转瞬间,新年来了。
我的腿伤一直没完全好,但至少不需要一直坐着轮椅了。
我索xing休满了半个月,好巧不巧赶上新年连假。
经理专程打了个视频电话,在看见我那条如同蚕茧般的右腿后,只得气不过地让我注意身体。
我在沙发上乐得不行。
至于我同萧澹然,不知其他情侣相处模式是不是这样,还是我年纪大了。
用陈兴的话说,我俩属于那种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的状态。
“跟老夫老妻似的。” 他说。
本来苦闷于此的我听完这句,一下豁然开朗起来,还觉得颇为受用。
新年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早上轮到萧澹然出门买早餐,然而他出门没五分钟,家里的门被敲响了。
“忘带东西了?” 我一边蹦跶着去开门一边道。
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家,估摸六十左右,身着皮衣,一头白发却挺直着腰杆,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老人的脸带着沧桑感,那张自带威慑力的脸直直地看向我。
我不明所以,愣愣地问:“请问您找谁?”
他没回话,只是蹙着眉盯着我的脸,随后看着我的伤腿。
就在我忍不住想说,叔叔,你再怎么盯,我脸上都不可能长出一朵花的时候。
他忽地伸出手,一本正经地捏了捏我的脸。
我:????
老人的的拇指和中指分别套着两个戒指,个头不小,金属的触感蹭着我的脸有些凉。
我更加懵了,抬眼望去,老人一脸严肃的样子让我更是一头雾水。
老人一只手捏完还不得劲似的,又抬起了另一只手捏我的左脸。
我:…………
谁来告诉我,这什么情况?
这大叔看着也不像缺钱的模样,怎么行为举止这么…诡异?
我不禁再次开口:“老人家,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想了想近期今日关注的关于孤独老人的报道,又道:“我不是您的孙子!”
老人把手收回去了,看向我的目光,十分熟悉。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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