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冷枫打来一通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回去,我这才知道,他们俩竟然是坐安云栋的飞机来的。
亏我听顾怀说安云栋连夜赶来,还特意偷偷去查了查那一天的航班,自己脑补了一番安云栋舟车劳顿星夜兼程的样子,把自己给感动得够呛。现在知道了他并没有连夜赶路……算了,就像顾怀说的那样,稍微感动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姑且不收回这些感动了。
暂时告别剧组,顾怀就跟我一起坐上了前往沙漠的列车。
我们计划去的是一座沙漠中的小镇,只有一趟绿皮车经过。早上去,晚上回,据说沿途能看到十分美妙的风景。
我过去从没有坐过这种绿皮车,也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沙漠,上了车后,哪里都觉得新鲜。
车上的人原来有那么多,连过道都有人站着。我很顺畅地飘在上面,提前找到座位,使劲朝顾怀招手。
我之前真没想到,顾怀连这种情况居然都能应付自如。当他排除万难坐到座位上时,连耳朵上的耳机都挂得稳稳的——为了能跟我随时jiāo流不被人当成疯子,他特意戴上了这副耳机。
“你很有经验嘛。”我调侃说。
“这算人少了,你是没有经历过春运。”顾怀说得十分潇洒,“我曾经一口气坐过二十三小时的绿皮车,还是站座,那才叫挤呢。你没见过吧,厕所里都站满了人……”
他侃侃而谈,我试着想了想。发现哪怕我现在是个灵魂,都觉得腿好痛哦。
说起来,顾怀这家伙不仅相当倒霉,过去还吃过不少苦,但他每次提起时从不抱怨,反而带了点炫耀,带了点得意。
这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接近无敌了。生活中的苦难接踵而来,如果换成其他人,比如说我,估计早就被打击成一滩烂泥。可他不仅没有倒下,反而懒洋洋地站着,直接将那些苦难当成菜一道一道吃下去,完了还能咂咂嘴,得意地告诉别人是什么味道。
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他。只是这种佩服本身就让我很不舒服。过去跟邱一程和他见面的时候,我总是想在邱一程面前表现得比他强一些,奈何自己又确实没有那个水平,最后总是弄出许多笑话。我越迁怒顾怀,就越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一无是处。
后来,他出了事,我甚至曾经窃喜过。之所以帮他付医yào费,也是因为终于能居高临下地、以怜悯的态度对待他。我对他有恩,因此,我们的地位便勉强可以平等,我甚至还要比他高一点点。
可现在……
“快开车了,你要不要进到葫芦里来?”顾怀小声对我说。
我忙使劲摇头,坚决拒绝:“不不不,我自己注意就好。”
那个葫芦是邱榆关给顾怀的,据说对灵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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