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部分时间竟然都是陪着无所事事的自己。
“老总都这么闲么…”容涧默默心想。
他从来没有见过林焰修加班或者晚归,林焰修的笔记本电脑是一直带在身边的,就算工作没有处理完,也绝对会在晚饭之前赶回家。
平日大把的时间腻在一块儿,容涧几乎已经养成了在视线里捕捉对方身影的习惯了。
林焰修的存在感似乎总是如此鲜明,即使隔着关上的玻璃窗也能听见他不耐又刻薄的数落声。
“真是烂个xing…”容涧安心地转过身,继续举哑铃,缓缓摇晃着脑袋,很大度的样子,“只有我能容忍你。”
手臂抬着抬着有点发酸,容涧蹲下来歇歇。
头顶天色是要黑不黑的深沉。
容涧用同样黑沉的眸子望了会儿,心里冷不丁又回想起陆挺乾临走时说过的话。
离这届ngc还有两个月,如果真的能恢复…
容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纹纵深布满细密的断纹,虎口和食指有茧,指甲剪得圆润干净,林焰修说过这双手是他最宝贵的东西,要好好包养。
他也说过,没有这双手,自己就没用了。
容涧仔细地想了想自己还会别的东西吗?似乎还会打架——不过那也需要手吧。
林焰修对于他过去的事情有点抗拒,容涧还是察觉的到的,他想起温游曾说过,他们以前相处的不好。
或许…关系比“不好”还要更差一些?
容涧皱了皱眉,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中午的时候,陆挺乾虽然动机不纯,但是说中他的心事却是无疑,而君杰说的话同样让他满头雾水。
“同道中人,什么意思…”
容涧恹恹地放下哑铃,摘了眼镜慢慢擦拭着。
这种缺失大块空白的感觉很不好,尤其当周围的人都闪烁其词地说着你听不懂的话。
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有你懵懵懂懂。
自从出院之后,他一直过着被安排好的生活,林焰修似乎试图把他形影不离地圈在身边。
他做得很成功,容涧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安逸的日子,除了偶尔从沉眠混乱的梦境中挣扎醒来的时候,会空洞地茫然若失之外。
可是人总是贪心的。
当一只受伤的小鸟连个窝都没有的时候,只要能有个遮风避雨的草屋就能万分高兴,当它有了家,又会希望有照顾它、给它温暖的家人。
等这些全部都满足了,它又会渴望外面广阔的蓝天白云,而不是永远窝在笼子里当一只被豢养的宠物。
林焰修是喜欢自己的,这一点容涧十分肯定。
他无法肯定的是,像林焰修这样的男人,究竟喜欢他什么呢?
容涧轻吐出一口气,重重地握了握手,又缓缓松开,镜片后的黑瞳盯着它微微闪烁着。
——那又怎么样呢,能把握的东西,他都要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有将来。
黑夜已经完全降临。
容涧拎着哑铃往屋子里走,嘴角仿佛若有若无地扬起了一点。
“…这种小事去找项目负责人就可以,这都办不好我养着他们做什么?”林焰修侧身倚在沙发上,腿上搁着打开的电脑,拧着眉,不耐烦地把手机从左耳换到右耳。
玻璃门咔嚓一下打开。
林焰修目光瞥见容涧进来,匆匆跟电话那头说了句“就这样,你看着办。”很快就掐断了。
容涧把哑铃扔在一边,微微喘着气,刘海汗湿得贴在额头上。
“都叫你练完再冲澡了。”林焰修随手合上电脑盖,捞了条毛巾盖在容涧的头上,胡乱地搓了一把。
他忽然从毛巾下面伸出手来,捉住林焰修的手腕,掀开毛巾仰头望着对方:“林焰修,我想快点恢复记忆。”
他抓的有些用力,林焰修下意识一皱眉,但是仍旧任由他抓着。
沉默一阵,林焰修缓缓开口道:“这种事情,不是你想恢复就马上可以恢复的。”
“我知道。”容涧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可是我还是想尽力尝试一下…”
林焰修抿着嘴没有说话。
容涧犹豫着:“你是不是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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