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可是世事的发展总是让人始料不及。
一块天大的馅饼就这么砸在沈洛天头上,他居然是美国上流社会大富豪的独子!摇身一变,一下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小子,一跃成为美国家族的企业继承人。
上帝是公平的,给你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会拿走另一样。
沈洛天的家族嫌弃容涧母子,不准许他们结合。
然而女人腹中却已经怀上沈洛天的孩子,容涧时常看见女子一脸微笑地抚摸自己的肚子,他默默坐在一边,半是羡慕,半是难过。
那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只有他是个外人。
有时候,容涧偷偷想着,要是自己是阿姨肚子里的宝宝就好了,他甚至宁愿从此再也不打游戏。
但是这样的渴望,容涧永远不会表现在脸上。
明知永不可能发生的愿望,夜深无人,独自幻想一下,已经是容涧不多的幸福之一。
渐渐地,容涧变得越来越乖,冷淡的xing子都强迫自己收敛。
大人不喜欢自己打游戏,他每日最快乐的游戏时间就不断缩水;不喜欢自己跟街头流氓混在一起打架,他就远远绕道,被围殴辱骂也只逃跑不还手。
容涧委曲求全,只因为害怕某天醒来,自己又重新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孤儿院。
比起被抛弃,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即使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出息一点,终究还是徒劳。
养母和沈洛天为了他开始争吵。
吵得很大声,容涧刚走到楼梯口都能听见那句“没用的拖油瓶而已!又不是亲生的!”
他怔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他当然不可能离家出走——那只是仗着被人关心的奢侈旅行。
而容涧什么也没有,就是他走,也没人会去找自己。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间黑游室,异常嚣张地跟人赌斗打钱,整整一晚上都没离开游戏桌,第二天清晨,他兴奋地抱着一个招财猫存钱罐往家里跑去。
这一个晚上,他居然挣了将近二十块钱,放在平穷人家里,都算是一个月生活费。
容涧怀揣着满心欢喜跑回去,发现沈洛天早已离开,只剩阿姨一个人静静坐在屋里。
面容苍白而憔悴。
她看见他,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用前所未有的恼怒语气质问:“你昨天晚上跑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大半夜!”
“我昨天在游戏室——”容涧根本没意识到哪里不对,还兴冲冲地把存钱罐递给她。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响亮的一巴掌打断了。
“你、你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孩子!滚出去!”
女人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容涧被打得有点蒙,直到脸颊肿起来,火辣辣的痛,愤怒又悲伤的感觉彷如潮水直冲而上,酸的熏透了鼻子和眼眶。
小容涧紧咬着嘴唇,极力不让滚动的眼泪掉出来,可惜眼眶无法承受泪水的重量,抑制不住一滴一滴往下掉。
明明是夏天,他却觉得通体冰寒,瑟瑟发抖,他站在原地,发着愣,手足无措。
——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就又要被丢掉?
……
“容涧,容涧?”
朦朦胧胧之中,容涧听见有人在叫他。
肩膀被大力摇晃之下,容涧很快就清醒过来,他皱眉揉了揉太阳xué,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林焰修一把揪住男人衣领,拎起来,面色不善:“你再睡下去就连颁奖仪式都要错过了!笨蛋!”
混乱的梦境依稀在残留了些影像在容涧脑海里,挥之不去,梦里心酸的感觉太过真实,与现实jiāo织成一团乱麻,简直叫人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他反应了半天,才“哦”一声以示回答。
脸颊仿佛还在痛,他伸手摸了摸,很冰凉。
“你到底怎么了?”林焰修犹豫一下,伸手搂住男人的腰,从背后抱住他。
容涧周身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场,一靠近,就像是要窒息似的。
林焰修不安地皱起眉头,收紧手臂,抱得更牢了些。
不知为何有种,一松手,这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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