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超过二十五岁,身心状态都会有所下滑,仍活跃在赛场上的,实在少之又少。
将容涧雪藏三年,虽然工资照样得给,不至于饿死街头,但在选手职业生涯中,几乎等同于判他死刑。
这个消息出来以后,媒体们纷纷涌向op公司求证,但是老总林焰修一直避而不见,连带op上下所有人均保持沉默,但从提到容涧的时候,人们脸上露出的复杂神情,不难猜测他们的态度。
至于真正的主角呢?
不知道多少报社杂志的娱记纷纷出动,满世界地找他,可找了整整下午愣是连根毛都没摸到,林老板的房子外面也有人蹲点,可是直到夕阳落山,半个人影都没有。
春末夏初的天气十分奇怪,明明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傍晚说下雨就下雨起来。
街上没带伞的人们行色匆匆,只顾埋头赶路。
这时候公jiāo车站、天桥这些地方就成了绝佳的避雨场所。
桥上有个墨镜瞎子正在拉二胡,一面拉一面要闹晃脑,面前的小碗倒是装了不少硬币零钱。
没有人注意到瞎子,还旁边蹲着一个衣服淋湿的男人,甚至有路人浑不在意地丢了几个硬币在男人面前。
听到响声,男人慢吞吞抬起头,黑沉的目光透过眼镜,盯着那滚落的硬币看了会儿。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拾起钱币,扔进了二胡瞎子的碗里。
“谢谢。”瞎子动作一顿,道了句谢又继续拉。
容涧转头开始盯着瞎子猛瞧。
起初还相安无事,可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三分钟之后,容涧依旧一动不动,瞎子额头开始冒汗了,心想这人该不会是神经病吧。
男人却忽而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的票子递过去。
二胡瞎子顿时大喜,但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容涧把钱凑到对方眼皮子下晃了晃,干巴巴地说:“把墨镜卖给我。”
“啊?”二胡瞎子一愣。
容涧慢条斯理地又说:“你不是瞎子吧,墨镜卖给我。”
二胡大叔一囧,想了想这副墨镜不过是几块钱的地摊货,咬牙道:“行,拿去。”
却听那人接着道:“四十。”
“啥?”
容涧耐着xing子:“找我四十,我没零钱。”
二胡大叔泪流满面,坑爹呢这是!
容涧四下打量,没看见记者模样的人,换上墨镜慢慢拖着步子走了。
没想到时隔十多年,他竟然有一次体会到这种东躲西藏的滋味,不同的是,小时候是身体被拳脚围殴,现在是精神被语言摧残。
虽然对林焰修说了那样的话,他的内心根本是对未来茫然一片,在原地踏步迟早要重新回到曾经街头混混的那种生活,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迈哪条腿,该走哪条路。
雨点打在容涧身上,周围匆匆而过的行人,慢的跟蜗牛爬一样的他分外格格不入。
或许是下意识不想回去那个家面对林焰修,他走的比平日更慢,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林焰修给他的手机仍静悄悄地躺在口袋里,没有简讯,没有电话——也没有那个拿着伞在雨中等待他的人。
在外游dàng一整天,粒米未进,不知道牛nǎi在家里有没有饿到容涧微微抬起脸,雨水毫不留情在他脸上汹涌冲刷着,连心也跟着透湿。
等他磨蹭到林宅,夜已深沉,雨也停了,月色彷如洗练过一样清新。
就连在外头蹲守的娱记们都纷纷离去了。
别墅漆黑一片,容涧悄然打开门走进去,月光将客厅映照得惨白如同鬼屋——宛如他第一天踏进这里所见一般无二。
刚一开灯,余光就瞅见一团白毛球“喵呜”一声冲他扑上来,一双梅花肉爪十分熟稔地扒在他皮带上,尾巴一摇一摇,小鼻子凑上来嗅来嗅去找食吃。
可是除了一身湿气啥也没嗅到,牛nǎi耷拉下耳朵,很不屑地跳下去,抬起一条腿踩在无良主人的鞋子上,怒气冲冲地喵喵叫。
“你也饿了?”容涧俯身抱起牛nǎi雪白的毛团,顺手理了理它的毛,沉默着走到厨房。
恒温冰柜里摆满了红色的旺仔牛nǎi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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