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涧隔着一张书桌对视。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容涧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微微痉挛,痛苦的感觉瞬间蔓延上来,让他冰冷的面容有些扭曲。
林陌西长长的叹息,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淡淡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容涧捏了捏拳头,说,“我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拉开门的那一刻,他略微侧过头说最后一句话,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你刚才说,我们会后悔今日的不顾一切,我问你,你可曾后悔过当时放开了我父亲的手?”
书桌后面的男人浑身一震,嘴唇细不可查地抖动着。
“无论是我还是林焰修,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们现在放开了对方,一定会后悔!”
容涧丢下这一句话,随手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陌西几度yu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什么。
书房顿时重归于寂静,只剩他的脚步声回dàng在狭长的走廊中,渐行渐远。
“咯噔”一下,手杖掉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惊雷一般的响声,静坐于皮椅上的老者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长长久久地凝视着书房的某个角落,瞳孔却没有焦距,宛如凝望着虚空中的某件东西。
余下的,是沉重的叹息。
“后悔…”
餐桌的饭菜没有动过几筷子就冷了。
林焰修支着脸颊,坐在那里,手里的筷子有一下每一下的拨弄着菜盘,自从容涧跟着老头进书房以后,他就一直神游天外。
林哲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只换来几句不置可否的哼哼,只好无奈地闭上嘴。
等待的时间无比的漫长,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容涧才走出来。
“容涧…”林焰修望见对方苍白的脸色愣了一下,刷的就站起来,朝他走过去,“怎么了?”
“我没事。”容涧微微皱眉,继而松开,看了对方一眼,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似的,匆匆道,“我先回去,改天再说吧。”
“臭老头跟你胡说了什么?”林焰修心里一紧,牢牢地扯住他的胳膊,将人拦在原地。
“你的手怎么了?”他拧眉,莫非跟老头动手了?
“没什么,我倒希望他是胡说…”容涧苦笑一下,男人紧张的神色让他心中略微柔软了一点,容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说着,他挣脱出去,默默往门外走去。
林焰修无言地望着对方依旧挺拔的背影离去,眉头一皱,怒气勃发地冲进书房的大门。
“阿焰!”林哲心中劝不住,暗地里叹口气,只好干自己的活去了。
书桌后的老者正在打电话,骤然就听见“砰”的一下踹门声,紧接着是宝贝儿子口气不善的怒吼:“臭老头!”
林陌西稍稍回神,把听筒放在一旁,瞥他一眼,缓缓将手仗捡起来,皱眉说:“瞎嚷嚷什么?”
“你欺负容涧了?”林焰修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林家老头哭笑不得:“我欺负他?”他沉默一下,摇了摇头,迟疑地说,“只是因为跟他父亲的恩怨牵连到他…”
“你的那些破事我不想知道。”林焰修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也拒绝别人替我做决定,不管是你还是容涧。”
林陌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脸色一沉:“年轻人可以冲动一时,不可以冲动一世!”
父子两人难得同样严肃地遥遥对视,林焰修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面容沉淡,既没有咆哮,也没有戏谑,只是平静地说:“我27了,已经不是年轻人了,父亲。”
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
林陌西望着他有些发怔。
“我独自回国创立op,就是想告诉你,告诉家族,我是一个独立的男人,不用靠家族我也可以独立养活我自己,生活的很好。”
“我有权利追求我想追求的一切,我有权利掌控我自己的人生。”
林焰修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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