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出于对我的愧疚,那我劝你不用费心,我对你……并没有那么深的执着。」
齐松龄想解释自己不只是出于愧疚的心情,却被那最后一句话怔住。他的意思是说,至今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他?
「我承认当时或许有些受伤,不过也只是一转眼的事情而已,并不是多令人难忘的回忆,很快就忘记了。」
「很快就忘记了……是吗?」花了很大的力气,齐松龄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只见柏慕尧平静的表情没有一丝慌乱或逞强,只像在叙述一件早已淡忘的往事。
他这才领悟到,以为害对方留下深刻伤痕的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当年他在医院醒来,从同学口中得知柏慕尧已经离开时,也只是嘟囔着「怎么会这样」、「好可惜」之类毫无意义的话,没有多说什么,还和同学打闹了一阵。然而,一旦探病的同学和家人们纷纷离去,夜里自己一个人还清醒的时候,难以言喻的酸楚便开始蔓延。
他从来没有这么寂寞过,少了好友陪伴的时光,比想象中更煎熬。
一直到再也见不到对方的时候,他才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同时体悟到,他的一时迷惘和怯懦,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人。
想象对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揣测对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痛苦时,啃噬着胸口的是无穷无尽的懊悔。
于是,他躲进狭窄的浴室,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痛哭一场。
更令他悔恨的是,为了躲避嘲笑和污辱,他践踏了彼此多年的友情和刚萌芽的情愫,就连对方的未来也一并被他亲手破坏了,强烈的罪恶感在多年来一直持续折磨着他。
「你不后悔吗?」
齐松龄的疑问,令柏慕尧扬起单眉,仿佛在问他后悔什么。
「退学的事情……你本来可以成为比我更优秀的警察。」
「比你更优秀?你是说,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寻找失踪人口,还是加上抓猫、抓狗?」
「你!」虽不满对方鄙夷的口吻,齐松龄却无从反驳,因为他现在的工作,确实和当年的雄心壮志落差颇大。
「我不后悔。」见他咬着下唇不说话,不再挖苦他的柏慕尧,语气恢复以往的沉稳。「在毕业前几个月离开,表面上看来是别无选择,其实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早就想离开那种地方。」
「你早就想走?」第一次听到这个事实,齐松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我怎么都不知道……」
「那个地方有太多我认为不合理的体制和规范,我不想屈服于那些无意义的束缚,仅此而已。而你甘愿承受我无法忍受的事情,所以你比我更适合留在那个世界。」
淡淡诉说过往的柏慕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这时我会选择退学,你的事情只是一个契机,真正的原因,是我终于看透了那个地方不适合我,也不属于我。」
「你为什么不说!?你不想当警察的事情,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以为……以为我们曾经是好朋友……」
就算那段情谊早已消逝无踪,但他们确实曾是彼此信赖、互相倚靠的至jiāo,直到今天才听见好友的真心话,齐松龄已分不清充斥胸口的苦涩来自于愤怒,抑或是哀伤。
他不断回想和对方相处的情形,他们曾畅谈彼此的梦想,说着要一起伸展抱负,或许当时好友为难的表情,就已经透露了些许讯息。
但无论如何,好友从未向他坦承这件事情重重打击了他,原来对方对他的不信任,打从更早以前就开始了,或者说,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如此一来,曾经相信他们拥有深厚情谊的自己,简直愚不可及。
不管他怎么想,郁积在心头的沉重yin霾,始终挥之不去。
「现在知道原因有什么意义?」比起齐松龄混乱的心情,柏慕尧的态度显得云淡风轻。
「或许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之前那件绑架案我会联络你,也是因为听罗老师提起你的下落,想说既然要让警方做业绩,当然还是选择有过jiāo情的人好些。」
曾bi问过对方的问题这下算是获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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