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还是有丝儿不耐烦的味道。
“……”
话说完,余兮兮如梦初醒,长长哦一声,接着倒回去拉开车门,把那包沉甸甸的零食拎了出来。
秦峥手指夹着烟,目光顺着她的动作移动,注意到那小姑娘左臂位置湿了一片,雪纺料子粘着肉,勾勒出条纤细曲线。
“砰”的声,她重新关上车门,撑伞站定。
“回去喝点抗病du冲剂。”
突的,余兮兮听见这么句话,像是关切的字句,语气却冷静得严肃。
她眼底闪过诧异,几秒过后回过神,有点尴尬地道,“哦……嗯,我本来也这么打算的。”说着,想起之前两人同撑一把伞,秦峥握着伞柄,伞面却大半都在她头顶,以致他从里到外全身湿透。
于是她忖度片刻,全当普通朋友寒暄了,客气而疏离:“你淋的雨比我多,所以你也多吃点yào吧,国家栋梁更应该爱护身体,呵呵。”
“……”秦峥一边浓眉微挑,转头看她。
淋的雨比她多,所以就得多吃点yào,什么怪逻辑。
那头的余兮兮丝毫不察,她撑伞的手发酸,想请这位少校早走,又觉得不礼貌,只能强打着精神默默站好。
雨还在下,总算小点儿了,淅淅沥沥,打在浅粉色的碎花儿伞面上。
秦峥一根烟抽完,淡声说:“有事打电话。”
她哽了下,最终还是缓慢点头,“……哦。”心说大约可能肯定是没那一天了。
黑色吉普很快驶离,融入雨幕。
*
回到家,余兮兮洗完澡后蒙头大睡。中途宋姨来喊过她一次,她睡得迷糊,什么都没听清楚就又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天黑。
夜里十点,雨停了。
卧室外,宋姨的声音传入:“二小姐。”
余兮兮长发睡成乱鸡窝,随手揉了把,只觉脑子沉得厉害。几分钟后,她裹着睡袍下床开门,打哈欠,“宋姨,你还没休息么?”
宋姨把手里的碗递过去,柔声道,“喝点姜汤。”
余兮兮接过姜汤小口小口地喝,听见一楼客厅有人声,便皱了下眉,“我爸妈回来了?”
宋姨点头,“刚到。”
她表情微微一变,忙把碗塞回宋姨手上,低声说,“如果他们问起来,就说我不舒服,已经睡着了。”说完就关了门。
“……”
屋外,宋姨端着空碗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摇头。
脚步声离去。
余兮兮重新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冥思苦想,然后,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周易发过去一条语音:“我申请政治避难。”
不多时,周易回复过来了,语气很无奈:“又想往我家躲?”
她拆了颗糖塞嘴里,含混说:“一见面就说出国的事儿,我懒得跟他们吵。就这么定了啊,我明天上午过来,么么。”
周易:“躲跟吵都不是办法。”
余兮兮沉默须臾,木着脸打字:不然呢?
周易说:“你应该和他们好好谈,我相信你爸妈没那么不近人情。”
她静了静,敲字回复过去:再说吧。我明天过来,睡了,晚安哈【打呼】。
其实余兮兮才醒,并无睡意。
人有的时候说“晚安”,只是一种下意识地回避,回避令自己不愉快的事。她锁了手机躺床上,面无表情地回想周易那些话,然后带点儿嘲讽地笑。
习惯强制xing给子女安排人生的冷漠父母,近人情?呵。
*
第二天,余兮兮起了个大早。
窗外的天还没有亮透,远远望去,依稀能看见昏晓jiāo织的边界。
她感冒了,鼻子塞,身体肌肉乏力,好在症状不重,不足影响日常生活。于是照常梳洗,化妆,完后拉开包柜,从整齐陈列的名牌包里选出个中型的,往里塞了些换洗衣物,踩上高跟鞋出门。
下楼前,余兮兮特意看了眼表:七点二十五。
通常情况下,她爸妈会在七点四十分起床,所以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很安全。然而等余兮兮走到客厅,她才发现,自己失算了。
“又要出去玩儿?”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面前摆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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