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己送到我门口来了。”
“然后我没忍住,睡了他。”
阮卿说得云淡风轻,电话那边却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阮卿才听见那边传来了一点抽泣声。
“你疯了吗?阮卿,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元姝抖着声音问他。
阮卿说不出话来。
他回国的时候,飞机穿过云层的时候,他分明是在心里许了愿的,许愿不要遇上夏明之。
可是这才回国一礼拜,房子工作刚刚搞定,夏明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今天他在公司楼上,看见夏明之撑着伞等他,心里分明清楚,只要他这一步踏出去,等着他的又是万丈深渊。
他都跌过一次了,委实不该再跌第二次。
可他却还是慢慢地从楼上走下来,走进雨里,钻到了夏明之的伞下。
“阮卿,我求你了,别这样行不行,再靠近夏明之,你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元姝在电话里惶急地求他,“你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我求你了。”
阮卿的心随着元姝的哀求软了软,阮卿想,要是有一天夏明之和元姝同时掉湖里去,他保证去救元姝,管夏明之去死。
可是如今元姝求他远离夏明之,他却做不到。
元姝其实也知道,所以才因为这短短几句话就崩溃了。
“元元,可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来不及了。”
阮卿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脸,他的嘴唇刚刚被夏明之咬破了,眼神虽是冷冷的,整个人却有种禁yu又靡艳的味道。
正是他想要变成的,夏明之喜欢的样子。
既是人间尤物,又绝不会床下纠缠。彼此进退有度,绝不干涉。
“我练习了一千遍一万遍,才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不验收一下成果就太可惜了。”阮卿淡淡地说道,那个黑色的颈环在他手指上绕着圈。
他努力了好多年,捱过了许多个漫无边际的长夜,才觉得自己准备好了,才决定回国。
他想他这次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了,再也不是那个可怜巴巴的,一心一意要夏明之标记自己,给他一个家和依靠的阮卿了。
他变成了一个进退有度,成熟冷静的人,他可以为了夏明之变得千娇百媚,却不索取任何承诺。
夏明之会喜欢的。
“元元,别担心我,”阮卿笑起来,是那种下意识的,有点勾人的笑容,“我不会再像四年前那么傻了。”
他怕元姝再哭出来,电话里哄了哄她,让她别哭,说了点高兴的事情,就挂了电话。
可元姝在那头,抓着被挂断的手机,心里头只有茫然。
外头夜已经深了,酒店不知何处传来潺潺的水声,一声一声敲在人心上。
她想说你看上去像是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可那是假的啊。
你和四年前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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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挂掉了电话。
车子里一片安静,他又重新把颈环戴上了,冰冷的颈环一触碰到脖子就自动扣好,紧紧贴在阮卿的皮肤上。虽然不至于难受,却多少有种束缚感。
很少有omega会选择在发情期以外还带着颈环。
可阮卿细白的手指从颈环上划过,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了安心。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颈环的存在。
他发动了车子,这次,是往着自己家的方向前进。
他不小心点开了夏明之车上的电台,随机播放到了现在的乐坛小天王展子玉的歌,很有辨识度的沙哑嗓音,低柔婉转地唱着他的新歌——《无用》。
“那些旧的回忆,旧的情人~~该丢就丢。”
“你是天生无用,才会如此狼狈,似渺小的卑微,躲躲藏藏到枯萎~”
……
阮卿轻轻地挑了下嘴唇。
夏明之果然和他不对付,连他车上随机播放的歌都在骂他。
但是骂得对。
他确实天生无用,才会不被任何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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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刚刚从夏明之家里出来,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市区很远了。
一进家门,阮卿就闻到了他日常喷洒在家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