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上王府的马车,为什么?”
听了这话,江七不由轻咳一声,在心里默然道,这琅山公主怕不是想上马车,而是想入王府才对。
她见姒幽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上,遂只能委婉提醒道:“琅山公主尚且不知是否别有所图,王妃需得让王爷多加小心,免得中了算计。”
闻言,姒幽却有些不以为意:“有我在,她算计不了什么。”
两人正说了几句话间,姒幽看见了街道尽头,那王府侍卫带着修车辕的工匠过来了,她想了想,吩咐了江七几句,江七应答下来,立即下楼去拦住那侍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侍卫常在王府,自然是认得她的,听罢之后,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姒幽这才带着江七离开了酒楼。
却说琅山公主那边,修车的匠人一看那车辕,便惊讶道:“这车辕怎么断成了这样?”
那车辕原本就是琅山公主为了今日这一出,特意让人锯断的,眼下人没入套,再听这话,只觉得分外刺耳,遂沉着脸骂道:“啰嗦什么?修你的车!”
匠人唬了一跳,自言自语地嘀咕:“脾气还挺大。”
他也不含糊,车辕断了就不能再用,要重新换过,折腾了一下午,天都黑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琅山公主的马车才算是修好。
匠人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笑道:“已经修好了,您瞧瞧,这是今年才晒的上好木头,够结实,再用个五六年都不会有问题。”
琅山公主哪管它能不能用五六年?她在街边站了这么久,路过的行人无不回头打量,十分无礼,叫她心中恼火万分,遂上了马车,命令车夫道:“回驿馆!”
匠人愣了一下,连忙道:“贵人,还没付银钱呢。”
琅山公主怔了怔,脸色愈发冷了,没好气地对随行的侍女吩咐道:“去付钱!”
那侍女问道:“一共多少?”
匠人笑眯眯地比了一个手势,道:“一百两。”
侍女吃惊道:“什么?一百两?”
匠人连忙解释道:“这是上好的梨花木,今年新晒的,绝对没有假,您瞧瞧,这纹路,这做工,咱们是本分匠人,绝不敢坑蒙贵人。”
侍女震惊道:“只不过是车辕罢了,谁要你用梨花木了?”
匠人一头雾水道:“不是您们吩咐的吗?那位侍卫小哥说,这位贵人身份尊贵异常,非寻常人能比,要挑最好最贵的木头。”
侍女:……
琅山公主:……
她有些气恼,下意识去叫那晋王府的侍卫,岂料旁边早已没人了,车夫答道:“那位侍卫小哥说要回去复命,早早就走了。”
琅山公主险些要气zhà了,一百两银子的木头,蒙谁呢?这马车还是驿馆的,总不能把车辕拆下来带回烈国去,她冷声吩咐侍女道:“付钱。”
一百两银子,她还没放在心上,只是这仇,她却是记下了。
她大概是与那晋王府犯冲!
……
姒幽回府的时候,天色才将将暗下去,赵羡还在书斋处理事情,见了她来,便摒退了管事,笑着问她道:“阿幽下午去哪里了?”
姒幽闻言,答道:“没去哪里,只是出去转了一圈。”
赵羡起身过来,将她的双手握住,还未入冬,她的手便已经泛起了微凉,他道:“过几日天气就凉了,记得多添些衣物,前阵子秋猎,我打了几只狐狸,让人给你做一件狐裘,等入冬之后穿。”
姒幽点点头,因入了夜,赵羡感觉到她身上也透着凉气,遂自后将她搂入怀中,两人在榻边坐下,他下颔放在她的颈窝处,与她十指相扣,笑道:“今日是一个人出去玩的么?还是与玉然一起?”
姒幽感受着手指间的温热,暖融融的,她答道:“没有,玉然这几日没来,我是与江七去的。”
“好玩吗?去了哪里?”
姒幽想了想,才如实道:“我去了西街。”
西街,那是赵羡去宫里上朝的必经之路,他笑了:“那你看见我了么?”
闻言,姒幽侧过头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淡声道:“看见了。”
赵羡忽然觉得不太对,姒幽是下午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