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舍得推开身上的薛城,于是这样将就着睡了一夜。
早起神清气爽的薛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他把陆亦温拉起来,bi着洗漱了片刻,又去拿着两人的行李箱,早早在外面等,在等待的过程中薛志明也在打量他,两父子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又互相匆匆移开视线。
直到薛城跟陆亦温上车后,薛志明这才去跟白玉说:“这两孩子之间很奇怪。”
白玉拎着她的小挎包,在送走了所有孩子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要去找她小姐妹玩,她现在满心眼的都是珠宝、奢侈牌和中午吃什么,压根没听他老公说了点什么,只反驳:“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我只说了他们关系好,你就一直去督孩子,非要抓到点什么才开心是吧,小孩子年纪轻轻的,青春期有几个好朋友很正常。”
“我是奇怪。”薛志明跟她争,“你多关心城城,跑老远去读书干什么,这不像是他能做的事。”
“孩子我生的,我会不心疼,我会不关心,我会不了解?”白玉瞥他一眼,“去去去,早点去上班,我走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薛志明孤零零地在大厅口站了一会,他感觉自己被全家孤立了起来,莫名这样想,但他很坚强,二十年商场浮浮沉沉,这点挫又算得了什么,他会在这条路上持之以恒,直到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陆亦温在车上又靠着薛城睡了一会,直到回到学校后,困意才彻底消失。
早读结束后,楚迅过来找人。
一见到楚迅陆亦温就头疼,想起当初自己造的那些孽,他仔细看了会楚迅,没少一块肉,也没见着什么挨打的痕迹,放下心来,问他什么事。
楚迅说他代父道谢,彼时薛城刚巧人不在,他出去新环境jiāo际,jiāo际手段一流,很快认识了镇中不少出名的人,由于位置空着,楚迅于是坐下来跟陆亦温讲话,说他爸爸从小就是个警察,因为工作忙碌时常不在家,而他自小又对自己颇为严格,所以两人关系不佳。
“然后呢?”陆亦温好奇,“你就那天撒了声娇,好了?”
楚迅摇头:“也没有,回去之后我爸骂了我一顿,后来我跟他解释,他就沉默了好久,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不对劲,他也意识到了问题。”
“总之关系缓和了就好。”陆亦温刚安慰了他两句,余光瞥见薛城站在门口望着他、他俩。
陆亦温心想我们是靠着说话太近了还是说了点不该说的亲密话,都没有,但薛城满身醋味也不假,如果把他泡进缸里,都能直接腌制一大盆酸白菜。
这个比喻量化了薛城的醋味,也让陆亦温忍俊不禁,他想到薛城之所以会追着来镇中,也是因为有楚迅的存在,但陆亦温冤啊,巨冤,就算没有楚迅也会有楚飞,薛城一个人就能脑补出一些不存在的剧情来,他是极为不可控的一道因素。
送走楚迅后薛城夺回自己的座位,他理了会桌上的课本,给了陆亦温一拳,倒是没力道,确实知道他俩没事,不过开玩笑地轻轻说:“背着我跟楚迅聊天。”
“乱吃飞醋。”陆亦温又跟他动手了起来,“无理取闹。”
薛城绞尽脑汁去想四字短语:“死xing不改,我很痛心。”
“你特么还押韵。”陆亦温得被他笑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太小学生,我很累的。”
薛城不太懂网络上的那些流行语:“我小学早就毕业了,cāo,你是说我学历低?”
他说罢就去找陆亦温身上的yǎng点,发誓要给他一点痛苦吃,陆亦温被他摸得身上yǎng,拼命要去躲,他抬腿要去踢薛城时,膝盖刚怼上薛城的腰,余光看到班主任站在窗口看着他俩,隔了一道透明玻璃窗,陆亦温和他班主任的小眼睛对上了视线。
他们这班主任姓宋,是个挺和蔼的老爷子,据说也是十佳教师之一,不过老爷子年纪大了,追不上现在的新潮流,人也开不得玩笑,见着什么就是什么,他现在看在眼里,就觉得是这俩血气方刚的男生在打架。
无他,也怪陆亦温和薛城两人打得可真真,是谁见了都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