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还有, 还有就是......珩域出产的翡翠扳指,卖了二十五两,大王赏赐的蛮疆羊脂玉,十三两, 侯爷征战用的那面青铜护心镜, 八,八两......”
方羿的脸色一茬接一茬yin下去,嗯,大致算了一下,那些随便一样就能让中等门户用二十年的东西,被安戈拿出去大甩卖, 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两。
额头上的青筋跳得剧疼, 他心力jiāo瘁地揉了揉鬓角,吩咐管家, “去,把这些东西都赎回来。”
管家抬起袖子擦汗, “回,回禀侯爷,这些买家都觉得占了大便宜,大部分都已经转手卖了,赎回来恐怕......有些难度。”
方羿抬起眼帘,冷冷看他一眼,“花多少钱也要赎。少一样,便剁你一根手指。”
管家面上土色,腾地就跪了下去,不敢再有二言——要剁也是剁侯夫人的啊,迁怒他这苦命下人干什么?
正当他要退出去时,方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他叫住:
“这事你亲自去办,别声张。”
“是是,小人明白。”
语罢,便赶紧抹着冷汗离开。
方羿搭在矮桌上的拳头逐渐收紧,骨节发出咯咯响动,内心的怒火难以平息。
一旁的云舒君捡起散架的竹简,从书架的一个小方屉里取出麻线,依照顺序一点一点往上缠。
一面缠线,一面漫不经心地问:“侯爷生气了?”
“这小夜叉,当真一日都不得安宁。”方羿的眉毛突突地跳。
云舒君愣了愣,转而便笑了,“我当侯爷是心疼那些宝物,原来是在担心侯夫人。”
说完又点点头,“这也是情理之中,侯夫人这样下去,他假冒未国公主的事,的确容易被有心人发现。”
方羿想起之前的种种,道:“身处水火却不自知,安如意即便要逃婚,也该找个机敏点的货色。”
云舒君却不以为然,“云舒倒觉着,侯夫人单纯可爱,是个真xing情的人。”
方羿十分不屑,“蠢,并不是优点。”
云舒君苦笑,蠢不是优点,蠢得非同凡响总是优点了吧?他入侯府也有些年头了,把方羿的脾xing摸得一清二楚。要是真这么厌恶安戈,早把人哄出去了,时到今日还在一味忍让,心里没点波澜是不可能的。
那双睿智的眸子转啊转,旁敲侧击道:“或者侯爷担心侯夫人的身份暴露,可以适当提点他一下,小惩大诫一番,也让他明白有些事情很危险,目前做不得。”
果然,方羿悠悠然地打开另一卷竹简,将这话想了又想,许久之后,道:“嗯,如此尚可。”
云舒君和江仲远的姻缘多亏安戈在中间牵线,所以,他心里是存着感激的。见到方羿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便害怕又像新婚次日一样动用家法,让安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