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甩他这“负心人”几个大巴掌,唾骂一顿,他心里会舒畅许多。
只怪深情之人太过洒脱,将苦楚悉数咽入腹中,倔强着,不肯示与他人。
“主子,您不觉得,国师可怜归可怜,但城府却深不可测么?”
回去的路上,茯苓谨慎地提醒。
安戈斜了她一眼,“哪里深了?”
茯苓道出自己的依据:“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您的步摇刚好不见了,又刚好被国师拾到,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认得这是你发间之物。”
这是以前那些男子为了幽会安如意,常用的手法。
然则,安戈不是安如意,不懂那些尔虞我诈的弯弯绕。凡是他认识的人,都会在心里有一个定位。若他认定了封若书是满腹诗书的清雅君子,便不会觉得他心机深沉。何况他现在正心疼着人家,更是听不得没有实据的指责。
于是眉头一皱,“这又怎么了?”
茯苓尚不知他心中之火,只接着道:“这说明,国师指不定用了什么手法,将您的步摇拿了去,然后在御花园的某个角落,等着您去找,就为了跟您见面呢。”
安戈停了脚步,终于将心中的不悦挑明了说:“国师是饱读诗书的君子,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再有,他即便是算计了两下又怎么了?他为何变成现在这样子,难道不是拜安如意所赐?即便是他杀人越货了,也轮不到你来指责。”
茯苓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恍然大悟般跪下,忏悔着认错——她这是怎么了?明明跟了新主子这么久,为何又潜意识拿了伺候安如意的那套推论出来?
安戈愤怒的对象本是安如意,对茯苓的态度,严谨些来说只算是迁怒。加上这丫头平日对他尽心尽力,连喜欢喝几分热的茶水都记在一本小册子上,唯恐伺候得不好。于是气呼呼吹了半天不存在的胡子,还是揣着那颗豆腐心原谅她:
“哎哟起来了,我还饿着呢,赶紧回去再吃点儿。”
茯苓听到安戈不再计较,心口大松,连忙抹了眼泪起身,却听到不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安戈的耳力好,即便隔着一座假山,他也一字一句听得很清楚。
“——要说国师和安如意没有半点私情,我是万万不信的。”
那声音透过千疮百孔的假山穿过来,透着中秋凉风的劲头,吹旺了安戈才压下去不久的怒火。
于是寻声过去,看着这些只敢在背后议论的人,究竟生的什么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
老木这周上了一个好榜啊啊啊!已经原地跳了一晚上了!
第49章 放手(三)
假山那头, 几个衣着考究的男女正掂着丝巾说道, 言语中对“安如意”甚是不满。
“我今儿在宴上也瞧见了, 什么‘八川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