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若书盯着他发颤的手,本来有千言万语想嘱咐,临到嘴边的却只有一个字:
“好。”
一者,他现在无计可施,留下只是徒然。
二者,他见到方羿仓皇无助的这瞬间,从万兽至尊变成沧海蜉蝣的这瞬间,他心中陡然觉着,这普天之下,怕是没人比方羿更想小安痊愈了。
临走又深深看了安戈一眼,还是百般无奈地退去——如今局里局外,他与这人皆是陌路。
吱哑——
陈旧的木门发出尖锐的一声鸣叫,似要划破时空。
封若书正准备跨过门槛出去时,却发现门外,伫立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头发有几缕灰白,顺着发冠一丝不苟束在脑后,虽然老态初生,但那凌厉双眼中的炯炯神态,却昭示着不容抗拒的凛然威严。一只手老练地负在身后,明明一个人站着,身后却仿佛有千军万马。
这样的气势,世上怕没有几个人。
“你是......”
封若书愣了愣,问道。
那人定定看着眼前人,不答反问:“容国大将军方羿可在屋中?”
封若书端详了他片刻,终于认出这人便是白日安戈救下的那个,只是洗去满脸血污,换了一身装扮,活脱脱换了个人样。
“将军在房中不错,你如若求见,需得报上姓氏,以及,求见目的。”
那人慵懒地嗯了一声,郑重道:“蛮疆国,萨lun曼。”顿了顿,又道,“我要找方羿谈的,是关系蛮疆与容国生死存亡的大事,与你,不便多说。”
封若书瞠目,脑袋空白了一瞬——萨lun曼,是晓瑜八川的,现任蛮疆王!
“我军正与贵国jiāo战,大王此刻来我军营,方羿惶恐。”
方羿戒备地盯着他,倒不是怕这人冒充蛮疆王来行刺或者打探消息,只是他出现的时间、地点,皆与安戈一行人贴合得天衣无缝。
萨lun曼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是惶恐孤的目的,还是孤的身份?”
方羿慢悠悠道:“二者皆有。在下怎知,你与那摩yin是否合谋设计了一出圈套?”
萨lun曼轻笑,“方羿,你这话说得有失水准,既然拿不准孤的身份,白日何以要出手相救?”
“阁下恐怕忘了,搭救你的并非在下。”
萨lun曼煞有介事地点头,“不错,是个身穿红氅的小兵。但你也带孤回军营了,不是么?”
方羿直直盯着他,企图从细微的表情变化读出一些讯息,“带你回来,只是想看看,我军牺牲十几个巡逻兵换来的,是个怎样的角色。”
即便被怀疑,萨lun曼仍旧十分镇定,“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孤的身份。”
“是您自己未能证明。”
“不错,我从牢狱中遁逃出来,现在身无一物,更别提传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