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新算一下吧。”
方羿的脸上闪过不悦——这是他最厌恶的话题。
于是草草了解,娴熟地摘下护腕,道:“这个不急,先治好眼睛再说。”
安戈咬了咬后槽牙,索xing开门见山地问:“好,那咱们说一点儿急的——我是怎么醒的?谁治的我?用的什么yào?”
方羿的动作又是一顿,不露马脚道:“部队里有军医,yào方不在我这儿,你若是想要,明日我派人去拿。”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谎去圆。他这几日为了瞒着安戈,早就熟能生巧,借口说辞皆是信手拈来。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安戈“咣”地捶了一记床板,耳朵瞬间被怒气烧得通红——若不是他确信霍邦不会说假话,就方羿这样天衣无缝的扯谎水平,他可真的又要被糊弄过去。
胸口仿佛一万匹马脱了缰,急腾腾一阵乱跑。
他安戈从小地位低,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山野匹夫,一辈子就只配在犄角旮旯里苟且偷生。
是,他承认。
即便真实身份是未国九公子也掩盖不了他曾经在山野间待了十七年的事实,说他穷,说他没出息,这些他统统认。
只是说他“苟且偷生”这一点,他死活不能点头。
他问过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苟且的意思,是只顾眼前,得过且过,甚至还会为了一时私yu,做出违背道德之举。
他说,我挣钱的本事,的确只够揭每天的锅盖。有时三顿并两顿,有时只能并一顿。
但他即便再穷再卑微,也绝不“苟且”。
因为他做事向来顶天立地,向来理直气壮,是非对错他分得一清二楚,从未欠过别人什么。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不欠人家,便没有受人牵制的把柄,便不会在下一次争论辩理的时候,自己还没说话就输了一大截。
因为不亏欠,所以有底气。
但现在站在他跟前的这个人,却让他欠了天大一个人情。
他腾的站起身,就要朝方羿冲过去,然则他没注意脚下放鞋的木阶,一下子就朝地上扑去。
“呃!”
并没有面砸石砖,他慌乱间铺进的,是方羿带着体温的衣裳,和温热宽厚的手臂。
情绪就在刹那间bào发,安戈疯狂地去扯方羿的腰封,然后摸索着胡乱扒开衣裳,一层接着一层,直到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全部剥出来。
“小夜叉!”
方羿制止他发疯的手,看着这人没有焦距的涣散的眼睛,心中堆积了千言万语,却只喊的出这三个字。
“放开!”
安戈被怒火烧得隐隐颤抖,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这个人居然还不坦白!他一下子挣脱方羿的手掌,力气之大,连武功盖世的方羿都措手不及。
脱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