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我得的究竟是什么怪病?为什么要割你的肉?”
方羿不言。
他至今想不出一个完好的借口弥补这个缺口,所以干脆不说。
安戈气氛又无奈地摊手,“得,又不打算说。”纤细的眉毛一竖,“那就没的说了。”
语罢,他脚下生风,阔步朝门外走去。
“去哪儿?”方羿叫住他。
安戈的脚步却一瞬也不停,三两步就跨了门,“没你的地方!”
眼睛看不见的人,却如大刀在手威风凛凛,仿佛坐拥万里江山的君王,眼中空无一物。不看凡尘,凡尘亦及不上他。
只是————
“哎哟!”
他伪装了这样久的端庄,这样久的威严,一下子就败在坚挺的门槛上。
安戈啃了一嘴的雪,拳头愤愤往雪地一捶,打在疏松雪堆上如同揍了团棉花,无处着力。
可恶!
可恶死了!
寒针是在安戈摔跤的当晚赶到的,他医术高明,加上又给安戈诊过好几次,对他的体质了如指掌。粗略看了几下便找到症源,针灸、用yào。
挑灯医治了约莫三个时辰,接近破晓时,终于大功告成。安戈被他喂了yào,一直睡着尚未苏醒,预计两个时辰以后,他再睁开眼睛便能看清东西了。
自然,寒针的脾气不好。以往方羿有求于他,他皆要在嘴壳上占尽风头。但今日方羿已携大军出城了,不在军营。他这一窝子火也没处发。
直到,他听说萨lun曼竟然割了方羿一块肉......
“一斗血就能完事儿的工夫,他要了方羿一块肉?!又不是菜市场杀猪!还论斤卖不成!”
古咒书上有记载,缓解西施咒发作的办法,得用内力深厚之人的生肉与白石兰花的第一片嫩叶沸煮,萃取肉中精华,得yào汁。但现在是什么年代?几百年过去,生肉早改进成生血,只是对放血之人的内力要求更高罢了。将银针淬了yào汁后刺入五十个经外奇xué,发作之du便可暂解。
这什么劳什子萨lun曼?都是一国之君了,能不能与时俱进了!?
他冲到萨lun曼的营房,将万人之上威严无边的蛮疆王骂得狗血淋头,最后他嗓子都哑了,才意犹未尽地拍拍手离开。萨lun曼被说得面红耳赤,他都说了,他只大概记得一些门道,这孰多孰少,有时......也有偏差么......
所幸封若书善为人道,软言细语登门致歉,又说鬼医对谁都是这样,让他莫往心里去。一场血雨腥风才没有恶化。
唉,做人难呐......
安戈睁眼之时,已经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去问方羿拿离亲书,然后远走高飞,无拘无束了。
只是当下,房中空dàng,床边空无一人。
即便是前段时间冷战,他与方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