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
“以为什么?”安戈眉头一竖,凶得不得了, “你这是哪里来的流氓脑子?我为了救你又是爬山又是扒雪的,结果你醒来脑子里就只有这种龌龊事!你是不是成心想怄死我!”
方羿垂眼,半晌又不死心一般,提醒道:“你耳朵红了。”
被拆穿的感觉很是挫败, 安戈愣了一下, “还不是被你气的!是不是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啊!”
“别走!”
乞求,低微,仿佛茫茫大漠中探出头却摇曳不定的幼草。
安戈穿衣裳的动作一顿,“又,又怎么了?”
方羿现在半身不遂,病恹恹的, 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和嘴, 他直勾勾盯着安戈的背,委屈巴巴道:
“你走了, 我会想你。”
这句话像是大张锐牙的du蛇,一下子钻进安戈心房, 百转千回地穿梭,du素瞬间蔓延。
安戈心里咚的一声,“你,你脑子坏了你!没发烧吧!”
语罢,他还象征xing地去探了探方羿的额头。本想接着讽刺两句,没想,这猴子居然真的发烧了!
怪不得!
正常精神状态的方羿怎么会说这种不知所云的糊涂话。
什么想不想的?这猴子巴不得他走呢!还是立刻马上不拖泥带水的那种!
“诶,真的烧了?”
方羿根本不听他讲,只小媳fu一样瞧着安戈,眼泪汪汪,“我想你,你会想我么?”
安戈要疯了,这臭猴子到底要干什么!
“闭嘴!”
方羿被吼得一颤,眼睛更红了,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瞅着就要哭出来,委屈极了。
安戈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只好压着毛躁,笨拙抬手,哄小孩一般拍拍他的头,“好了,你发烧,需要休息,先睡一下,我出去找点吃的。”
这一招果然管用,那人一下子如春风吹过的杨柳,欣喜若狂,还抬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好,早些回来~”
安戈被那柔情又期盼的水润的眼睛盯着,心里猫爪了一般,肢体僵硬地给他拉好被子,身体轮廓都被仔细掖好,他才揣着小鹿乱撞的心脏走了。
这猴子病了,病得开始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安戈走在路上心事重重,像是突然卡了什么难题,让他半天都走不出来。
想......
若他真走了,这猴子会想他么?
他又去了几乎是停尸房的战后场,一万大军赶路,合该是有军粮的。
虽然现在天寒地冻,能找到的柴火都覆了冰雪,普通的钻木取火根本发不起火。煮东西是无望了。
(其实烹煮生火会有烟,容易引来敌方哨兵的眼睛,安戈这一回但也算误打误撞,择了条生路。)
他从前在火头营干过一段时间,还算知道些行情,火头军携带军粮锅盆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