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错的是我。要知道害你这么严重,我当初就算是被饿死也不会去讹你!我混蛋,我不是人。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我来,要打要骂都随你,或者,或者你气不过,把我告上去坐牢要杀头都可以,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封若书堪堪把眼神挪到他脸上,道:“你明知我不忍心......”
安戈百口莫辩,“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吃定你不忍心才说这些场面话!我是真的心里有愧,心甘情愿承受任何惩罚,只求你......”他想起之前封若书打算成全他二人时那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样子,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你别自己惩罚自己。”
“心甘情愿么?”封若书又是自嘲一笑,“如果我说,我要你离开将军,与我远走高飞呢?”
安戈一僵,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不言不语。
“看吧,你又不愿意。”
安戈沉默了许久,别眼看着不远处温泉散出来的雾白水汽,神情冷静,“军师,若我真轻易答应了你,你......才会更难过吧?”
封若书怔了怔,强硬道:“一派胡言。”
安戈咬了咬唇,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吐不出什么好话,做不了什么好事,也一直不清楚猴哥看上我什么,军师你又看上我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张脸,否则你们断然是更喜欢安如意的。所以......我模模糊糊觉得,有可能是我这臭脾气。他们都叫我小夜叉,我这脾气,当真也是臭得找不到第二个人。所以,你们觉得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才在心里给我空了个地方。如果我贸然答应你,小安的脾气就没有了。没了脾气的小安,还是你想放在心里的小安么?”
最后一句话,如尖刀一般chā进封若书的心脏。
安戈所谓的“臭脾气”,说穿天了便是一个“义”字,倔强且洒脱。从前在永安也是,现在在容国也是。而且,他比自己想象的要专情得多。他与方羿,既互相倾心,亦是互相成全。如此情景之下,他断然是不能负了方羿,叛了感情。
何况,情用对了人,便是罐中蜜糖,用错了人,便是穿肠du/yào。
从前他坑了封若书,回应不了感情,已经让他倍生愧疚。现在若是再背叛方羿,去与封若书勉强在一起,那他还是不是人?
他打心眼里欣赏封若书,是没有杂质的君子之jiāo的欣赏,这样一个风度翩翩之人,他怎可以强行与他在一起,用所谓的“情”去荼du那副纯粹的灵魂?
封若书听着他的话,眼神一点一点黯淡,许久许久,薄唇微启:
“小安,你当真是一条退路都不留给我。好狠的心......”
正如安戈说的,若他贸然答应自己,那这除了说明他是个见异思迁的滥情之人,其他一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