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多了几成凉意。
封若书在三十杖的时候晕了过去,后背皮开肉绽,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
“不准打!”
刑台上蓦然出现了一人,一脚踹上士兵的屁股,夺过军杖。
方羿望着台上之人,瞳孔皱缩。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还在练功的安戈。
他将营房内的争吵听了七七八八,亲眼见着封若书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下去,最后不省人事。这人是亭亭翠竹般的君子,怎可受这种罪过?
于是他带着伺候封若书的勤务兵,三两下便冲了上去。
“——军师是被冤枉的,不能打!”
他怒冲冲拿着军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方羿怒极,拳头咯吱咯吱地响,高声一喝:“下来!”
吼声如洞xué深处的虎啸。
霍邦见大事不妙,忙跑过去,“小安你快下来,军令如山,刑罚一旦开始就没有中断的规矩。”
勤务兵一面哭一面唤着封若书,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这时,周围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安戈一人笔挺挺站在台上,就像站在蚂蚁堆里。
“下来什么下来?你们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方羿的脸抽搐了一下,“他通敌叛国,死也是死有余辜。”
“他怎么会叛国呢?肯定是你们搞错了!”他看向霍邦求助,“霍先锋你说句话啊,你跟军师关系最好,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霍邦对上他真挚的眼睛,心中愧疚倍增,但事先计划好的说辞还是不能变,“是......是真的。人证和物证都......”
“怎么会呢?不可能!军师对容国一直都很忠诚,大王说一他从来都不说二,怎么可能突然就叛国!”
霍邦不会长篇大论的说辞,只抓着裤腿垂首,道:
“小安,我们都很意外......”
霎时,安戈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连连后退了几步,“不可能......不可能!”
方羿怒腾腾看着刑台的人,抬手命令左右上去,“把人拖下来。”
安戈见那些士兵个个五大三粗,大有把他大卸八块的架势,于是收了嘴皮子,抡起军杖就招呼过去。
“都别上来,不然揍得你们亲娘都认不出来!”
砰砰两下,那三五个士兵便被他打倒外地。
他得意洋洋地抹了抹鼻子,哼哼道:“这叫蔽天十字qiāng,才学的功夫,怕了吧!”
他用方羿教的功夫,打方羿的兵。
方羿的脸色越来越沉,他不是怒安戈大吵大闹,反正这上房揭瓦的脾气他也不是第一天见识。
他是怒,安戈居然跟其他普通人一样,被这表面计谋迷惑,看不出丁点儿端倪。他原以为,安戈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终归心细精明,这是他身上最宝贵也